那些生命不能承受之感动
和J相逢在大学校园,我们是同学,在一个班。
追溯关于他最早的印象,大约是在那次迎新晚会上。J扮演了一只公园的猴子,抓耳挠鳃,活灵活现,不时引发出阵阵笑声。而我对于那次晚会的印象,也仅此而已。
真正的相识开始于那间宽敞的实验室。
那时的我颇为勤奋,每天背着书包煞有介事地去那间辅导员私下让出来的实验室去上自习。这一点的确提供了许多方便,因为象我这种懒人是不可能挨个自习室去找座位的。事实上,在后来的日子里,宿舍几乎是我看书吹牛吃饭逃课的大本营。
J也去了那间实验室。总是找一个角落的位子,写写划划,几乎头也不抬。他是属于那种勤奋又孤僻的人,这是显然的,偶尔观察几次之后,我这样告诉自己(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很多朋友,甚至包括追求者)。
之后发生在那里的细节就再也记不清了。总之,我们认识了,成了朋友,尽管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如此沉默的人做朋友。学习之余开着玩笑,东拉西扯地吹牛,把几个桌子拼起来打乒乓球,在纸上划上方格下五子棋…… 在所有这一切活动中,好象我从来没有服过他,并且总喜欢皱皱鼻子喊他“老头”。
而他站在爱笑爱玩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我身边也的确象个老头。
(二)
大二,是很多学子为了英语四级而疲于奔命的阶段。我也是其中之一。那也是我唯一去过几趟自习室的日子。
一天,快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我正在和舍友C商量着通宵自习的事情。J突然出现在教室外面,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他笑着问我学习累了吧出去散散步好吗,我开心地说好呀好呀正想放松放松呢。
于是,在学校门前的那条马路边上,我被今生来自异性的第一个正式告白撞了一下腰。时至今日,还依稀可以触摸得到当时的慌乱和茫然无措。
幼稚的我用逃跑做了最直接的拒绝,而同样紧张的他,也只能一把抓住我说一定要好好考四级。
以后的事实证明,这次告白对于我和J的关系是毁灭性的。
尽管他说我们依然可以做好朋友,并且在挂断电话的十分种之内从偌大一个校园里把我挖了出来,然而将近一个晚上的所谓谈话却依然没能解开我心底的结。
(三)
大三大四对于我和J来说都是忙碌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我多承受了另一种情感的煎熬。
在校园里的每一次相遇,我都迅速地逃避他的眼神。在上课的每一个教室,我也都刻意地挑选远离他的位子。
那时,幼稚如我,竟以为距离和时间可以冷却一个火热的告白,却哪曾想,湮灭不了一颗痴情的心。
(四)
毕业的日子终于来了,转眼间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在临走的头一天,黑色的夜幕下,我第一次蹲在足球场上认真地听醉酒的J絮絮叨叨地讲着他,他的爸爸,还有我。
他说他爸爸有才却不得志,他肩上的责任很重,他一定要为爸爸争一口气;他说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谁的话都敢不听,惟独除了他爸爸,哪怕那是错的;他说我一定可以圆了自己的梦的,因为有他在心里无数次的为我祝福;他说他是看到我的笑容才陷进去的,他迷上了我的那份活泼和乐观,那是他没有的;他说其实以往看到我的每一次逃避他都会难受很久,但是不敢告诉我,怕再给我增加压力;他说其实考研的日子他很辛苦,繁重的学习之余想我想的心痛,一次甚至当着朋友的面忍不住轻轻喊出了我的名字;他说将来他也会娶妻生子,尽管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他说他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一旦牵动了那份情愫,便是一生……
在那个瞬间,我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心痛和愧疚。几乎想冲到J的身边,去抱抱,好好抱抱这个深爱自己的男孩。
然而,我唯一做的只是静静地听他诉说,尽管双腿早已蹲的麻木不堪。
我想,也许,那是今生我们最后的相见了。
(五)
毕业将近一年了,陆陆续续地收到J的一些QQ留言和e-mail。
他说至少给我个机会祝福你吧,让我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他说我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完美的,却不知为何再也无法容忍其他更加优秀的女孩。
我无语,默默地关了QQ,删除了邮件。
打开音箱,熟悉的旋律缓缓淌出:
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
烛光投影,映不出你颜容;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
后记:
当提笔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J已经以一种特殊的形式融入我的生命里了,尽管我不爱他。更有许多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无法一一道来。
至今我仍记得那天晚上他回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了。
我知道,他还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将被保存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永远不会抹去
转载于:https://www.cnblogs.com/neilvension/archive/2006/10/11/100594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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