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趣文 | 穿白衣服的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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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经常与物理隐喻联系在一起。例如，“good”经常用来描述light(而不是dark)、up(而不是down)和moving forward(而不是backward)。本研究旨在检验刺激亮度和情感之间的关联。在一系列的三项研究中，参与者将词汇分为消极和积极两类。单词的效价和字母的亮度是垂直变化的。在实验1、2和3中发现，当刺激亮度(如光)和词效价(如负效价)不匹配时，分类会被抑制。实验4和5揭示了影响的边界条件。本研究结果表明，人们在进行评价时，会自动认为亮的物体是好的，而暗的物体是不好的。

前言

在当前流行的文化中，光明与情感的联系无处不在。美国电影中，穿黑色衣服的角色通常是邪恶的，而那些穿白色衣服的角色通常是善良的(例如，科幻小说《星球大战》；奇幻小说《绿野仙踪》；西部片里的罗伊·罗杰斯)。黑暗常与邪恶和死亡联系在一起，而光明常与善良和生命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在《圣经》中也很常见。例如，耶稣是“世界的光”，而撒旦是“黑暗的王子”。在更普遍的希腊、罗马和基督教传统中，白色是快乐、天真和纯洁的颜色，而黑色则具有相反的含义。例如，先知琐罗亚斯德把善与恶的斗争描述为光明与黑暗的斗争，柏拉图把黑暗比作囚禁和无知，把光明比作自由和知识。

尽管这些联系可能表明亮度和情感的配对主要是西方现象，但它的范围似乎更广。在佛教著作中，真理被描述为一盏灯，追寻真理的人闪耀着光芒。在印度《奥义书》中，光明等同于真理和不朽，而黑暗等同于妄想和死亡。在《古兰经》中，安拉被视为光明，他的思想就像是一盏灯和一颗星星。事实上，亚当斯和奥斯古德发现，来自20个国家的观察者倾向于认为浅色很好，深色很差。

为什么情感这个相对抽象的概念，总是和亮度等相对具体的特性联系在一起呢？

关于这种感知-概念联系的一个观点来自于发展研究，认知发展始于感觉运动表征。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他们的抽象思维能力也得到了发展。然而，这种抽象思维需要并建立在先前的感觉运动表征之上。这种早期的感知-概念结合会持续到成年，最明显的表现形式就是隐喻(例如，一个温暖的人也会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人)。

有研究者认为概念思维总是或者至少几乎总是建立在物理隐喻的基础上，他们认为负责抽象思维的神经网络与负责表现感觉经验的神经网络紧密相连。如果这一观点准确，那么表征抽象体验(如情感)的能力就必须建立在表征具体体验(如亮度)的能力之上。在相关的研究中发现，参与者能更快地接近一个积极的刺激，而避免一个消极的刺激。这种相互作用表明，刺激的情感表征会自动引发接近(积极刺激)或回避(消极刺激)的倾向。

情感和亮度

许多隐喻都与情感和亮度之间的联系相一致。有研究发现，儿童倾向于将好的物体和积极的自我陈述与一个白色盒子联系起来；相反，他们倾向于把不好的东西和消极的自我陈述与黑色盒联系起来。在另一项研究中，让参与者评价职业足球和曲棍球运动员穿着制服时的照片，结果表明穿黑色制服的球员被认为比穿白色制服的球员更为恶毒。

浅色物体会自动地被认为是好的，而深色物体会自动地被认为是坏的。然而，这些研究并不能证明亮度-情感推论是固有的模式。揭示亮度和情感之间的必然关系对于支持抽象思维是建立在感性经验之上的观点是很重要的。如果隐喻是概念思维的重要基础，那么即使在与任务无关的情况下，物理线索也会影响分类表现。刺激词的亮度(亮vs.暗)应该根据该词的效价(好vs.坏)产生促进或干扰作用。

方法

研究者使用灰度作为相关的色彩维度。在灰度上，光表现为白色(100%灰度)，暗表现为黑色(0%灰度)。在所有实验中，刺激以黑色(暗)或白色(光)呈现在浅灰色背景(50%灰度)中。所有实验都使用2(效价：积极vs.消极)×2(颜色：黑色vs.白色)的重复测量设计。研究1到3实际上包含6个参与者样本。积极和消极的单词随机呈现，并被随机分配为黑色或白色，参与者的任务是评价积极或消极的词语。研究4的目的是考察亮度和情感之间的联系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因此，研究者使用相同的刺激，但要求参与者将每个单词的字体颜色分为黑色或白色。研究5试图确定同样的刺激是否会影响词汇判断。共169名本科生参与了此次研究。

刺激和程序：在实验1、2和3中，在电脑屏幕上给参与者呈现一个单词，以及消极和积极的类别标签。参与者的任务是确定这个词的意思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在实验1中，要求参与者既快速又准确进行按键反应。但是给参与者的反馈是与准确性有关，而不是速度。在实验2中，研究者强调速度而不是准确性，所以给出的反馈是关于速度的，而不是关于准确性的。在实验3中，使用了一个反应截止时间程序，要求非常快速地进行反应。如果参与者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做出反应，就会受到来自视觉信息上的惩罚，告知参与者反应太慢了！实验1、2和3系统地改变了准确性(实验1)或速度(实验2和3)的标准，从而控制可能的速度-准确性权衡。在第4个实验中，参与者被告知会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一个单词，以及黑色和白色的分类标签。任务是确定这个单词是黑色还是白色。要求尽可能快速准确地进行分类。在每次错误反应后，计算机会发出300ms的哔哔声。在第5个实验中，参与者被要求快速准确地判断每个字母串是否是一个单词。在这个实验中，参与者添加了100个非单词字母串，同样以黑色或白色呈现。

结果

实验1强调准确性。因此，研究者预期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反应延迟上。结果表明，效价和颜色交互作用显著(注：实验1、2、3分别包含两个子实验，即1a，1b，2a，2b，3a，3b)。参与者对白色(vs.黑色)积极词汇的反应更快速，而且对黑色(vs.白色)消极词汇进行分类时的反应也很迅速(见表1)。参与者在对白色(而不是黑色)积极词汇进行分类时的准确性更高；相比之下，参与者在用黑色字体分类消极词汇时比用白色字体分类时更准确。

实验2强调反应速度。因此，研究者预期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反应准确率上。研究结果发现，效价和颜色的交互作用显著(见表2)。参与者对黑色(vs.白色)消极词汇，以及白色(vs.黑色)积极词汇的分类准确性更高。

实验3中，要求参与者非常快速地进行反应。因此，研究者预期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反应准确率上。效价和颜色的交互作用显著(见表2)。同样地，参与者对黑色(vs.白色)消极词汇，以及白色(vs.黑色)积极词汇的分类准确性更高。

在实验4和5中，没有观察到效价和颜色的交互作用，无论是在反应延迟还是准确率上。

讨论

本研究试图确定物体的亮度是否自动隐喻其效价。结果(尤其是实验5)表明，亮度和情感之间的联系是斯特鲁普式的。由于Stroop和flanker效应反映了反应冲突，研究者认为本研究中所观察到的交互作用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因素。例如，白色消极词汇可能产生两种反应倾向，一种是“消极”反应(基于刺激效价)，一种是“积极”反应(基于刺激颜色)。由于这些同时出现但存在相互冲突的反应倾向，会导致反应有所延迟。

如果不考虑刺激的物理特征(如颜色)，人们就无法将其情感概念化。本研究中的刺激颜色影响了参与者的反应，尽管刺激颜色与当前任务(将单词分类为消极或积极)完全无关。这可能说明也许隐喻在构建抽象思维时比较方便，但不是绝对必要的。

从应用的角度来看，研究者认为这个发现可能会对种族刻板印象产生影响。如果将刺激颜色与刺激效价联系起来确实是一种自动倾向，那么深色皮肤的人在人际关系中可能处于劣势，偏见也许是这种趋势的一种表现。总的来说，本研究结果支持亮度和情感之间存在一种自动关联。这种关联表明，在做出情感判断时，人们关注的是物体的物理特征，而不是不相干的物理隐喻(例如，与颜色相关的隐喻)。

原文：Why Good Guys Wear White: Automatic Inferences About Stimulus Valence Based on Bright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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