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一旦我们建成了大门，我们便可以通道它进入到永恒之道的实践。

第18章语言的发生力

现在我们将开始深入地看看，一个城市丰富和复杂的秩序是如何能够从千千万万创造性的活动中成长起来的。我们城市中一旦有了共同的模式语言，我们都将会有能力，通过我们极普通的活动，使我们的街道和建筑生机勃勃。语言，就象一粒种子，是一个发生系统它给予我们干百万微小的活动以形成整体的力量。

开始先没想模式语言的某一形式在一个城市、或一个邻里中巳被一组人或一个家庭所采用，他们把它作为重建其世界的基础。

这个共同的模式语言同赋予城市其形的建造和破坏的持续过程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首先要承认，城市中的每个人有能力形成他自己的环境。

传统文化中的农夫"知道"如何为自己做一个好看的住房。我们羡慕他，井认为只有他能够这样做，因为他的文化使之成为可能。但是纯朴的农夫所具有的这一能力却存在于他的模式语言之中。

倘若城市的人们现在就有一种完整的模式语言，他们确实也会有同样的能力。无论打算进行何种建造或修复活动一一建造一条长凳。一个花坛、一个房间一个平台、一个小住所、一个完整的房屋、一组房屋、街道的一次修复、一个商店、一个咖啡亭、一组公共建筑甚至一个邻里的重新规划一一他们都有能力来为自己建造。

有模式语言的人可以设计环境的任何部分。

他不需要是一个"专家"。专门知识就在语言之中。他可以同样很好地为城市规划做出贡献，设计他自己的住宅，或改造单个房间，因为在每种情形中他知道有关的模式，知道如何结合它们。知道他在进行的特定的设计如何适应更大的整体。

而人们是在自己构形他们的环境，这是根本的。

城市是个有生命的东西，其模式即是活动模式，又是空间模式。在产生它自身的过程中，它是活动和空间的模式，不单是空间模式在不停建立、破坏、再建立。正因为如此，人们为自己来做便是根本的。

如果城市的模式仅仅在于城市的砖石和灰浆的话，你就可能要说，这些砖石和灰浆是可以由任何人构形的。

但因为模式是活动的模式，活动将不会发生，除非模式由那些活动进入模式的人们所感知、创造和保持。有活力的城市没有什么办法由专家建造而由其他的人住进去。充满生气的城市只能由一个程序产生出来，在这个程序中许多模式被人们创造和保持，而人们又是这些模式的一部分。

而这意味着，一个有生气城市的成长和再生是由无数较小的活动建成的。

在一个共同语言消失的城市中，建造和设计的活动是在少数人手中的，而且是庞大笨拙的。

但是，一旦城市中的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构形一个建筑，或一部分街道，或帮助形成一个公共建筑，在建筑转角处加上一个花园或平台一一那么，在这个阶段，城市的生长和再生就是许多多活动的合生。

它是成千上万细小行动的不断的变动，每个行动都在最了解它、最能够使它适应当地情况的人们手中。

在这个不断变动中，城市的人们在不断地建造，重建、拆毁、保持、修改、改变、又建造。

一个房间，一幢建筑、或一个邻里不是由单一建造行动在一天之内产生的。它是不相关的人们长期延续进行的成千个不同活动的暂时结果。

不过，是什么在保证所有单个活动的持续变动不致产生混乱呢?

在这变动背后的模式语言如何驾御它，进入它呢？

它随创造过程和修复过程之间的紧密关系而定。

当一个有机体从种子中成长起来时，其成长的过程是由遗传基因支配的。每一细胞包含着脱氧核糖核酸，并且每个细胞通过遵从遗传基因限定的过程，在有机整体中占有其部分。因为各个细胞包含相同的基因，所以独立生长的细胞一起创造了完满的整体。

而有机体一经产生，同样的发生过程就支配着修复过程。如果我切着自己了，最初创造我的同一发生程序现在在控制伤口治愈的较小过程，并保证伤口周围的细胞协作，以便再次形成一个整体。

事实上，基因控制形成胚胎的发生成长过程和治愈伤口的恢复过程之间没有区别。基因每天，每刻连续不断地起着作用。

初看家静止东西的一个有机体事实上是一个过程的不停的变动。

细胞不停地诞生、消亡。今天存在的有机体是由不同于昨天的有机体的材料组成的。它保留了那些在持续变化之中限定了特征的大的不变的因素。然而这些东西随时间也在缓慢地变化。因而，事实上那儿所存在的是一个成长和衰亡的永恒的变化，其中"有机体"与其说处一个物体，不如说是每天都在再生和重新成形的持续变化背后的不变因素的特征。

一个城市或建筑也是一个过程的持续变动。

如果我们今天参观伦敦或纽约，它们就不同十五年前的伦敦或纽约。就象在一个有机体中一样，存在着一个不断地形成新建筑，破坏旧的、置换、重建和更改城巾组织的发展着的过程。

但又一次，正象在有机体中一样，也有某种保持一致的东西一一在持续变动的背后有一个不变的连续性，一个特征、一个"东西"、一个"结构"。

就象基因遍及细胞中一样，模式语言确定了在事物的变动之中，存在着这样的结构，这样不变的事物，以便建筑或城市保持完整。

我们已经知道，一个城市或一个社区中共同的模式语言限定了基本的情境、原型的要素、人们希望的生活方式的组成部分。

现在我们将看到的是，这种模式语言，一旦它是完整和广为传播的，它也在城市沿革中保持情境、建筑、要素、场所的缓慢的搏动成长和死亡。

设想发生在一个城市中的不断的创造过程。

在拓宽的道路，封闭了的道路，在建造的市场，新的住房，重修的旧居，用来办公的公共建筑，楼角处的一个花园，在街上跳舞和进餐的人们，供应给他们食品的自动售货机，用来观赏街道的座位，一个姑娘缝她喜欢角落的坐垫，果园的花，老人们拿帆布椅坐在花下，一家新旅馆开张，农场住房拆掉，汽车站的角落变成了人们在公共场所讲话的场所，新旅馆引起对出租汽车的需要，出租汽车公司建造了出租车队......

所有这一切由这样的事实支配，帮助形成建筑和城市的每个措施以及它们的活动是由人们共同使用的模式语言控制的一一而且，首先是由语言中那些和特定措施有关的部分控制的。

总之，这个持续的变化，其中城市发生新的活动，维持旧的活动，修正、改变旧的活动，是由共同的模式语言控制的，正象开放的花的缓慢变化由其中的种子控制一样。

语言如何控制的呢?

每个具体的建筑问题有一种语言。城市作为一个整体有一种语言，城市中每个小建筑任务有其自己的语言。

最大可能的模式语言适用于城市。它包含城市中不同的文化和亚文化的语言，作为亚语言。这些语言义包含特殊气候或当地条件的持殊亚语言，而这些亚语言依次包括单个邻里语言。这些邻里语言包含不同种建筑的语言，以及要建在任何个别基地上的个别建筑的语言一一这些建筑的语言包含不同家庭或个体需要建造他们的房屋、花园和各种单体大建筑的小角落的语言，作为更小的亚语言......

这只是窗座的一种语言：

禅宗观景深窗洞

窗前空间大敞口窗户

嵌墙座位小窗格玻璃

门窗的边缘厚实过滤光线

下面是一个住房的语言：

家庭中心公共区

半隐葱花园有生气的庭院

树萌空间室内阳光

有天然采光的翼楼农家厨房

主入口起居空间的序列

私密性层次夫妻的领域

朝东的卧室家庭空间

下面是邻里中修整公用地带的语言

活动中心绿茵街道

小路网络和汽车主门道

近宅绿地圣地

小广场户外亭榭

眺远高地临街咖啡座

街头舞会

下面是确定一个城市生长边界的语言:

指状城乡交错地方交通区

农业谷地环路

乡村沿街建筑珍贵的地方

每一建造行为把一小部分模式转化为现实。

在有一个共同语言的城市中，这一小部分总是从限定城市的百来种同样的模式中选出来的一一因此，当不同的建造活动发生时一一尽管它们相距很远或物理上不相连一一还是逐渐产生同样百来种模式一一并给予城市作为一个结构的连贯一致性。

而后，我们看到了，每一建造活动如何因为其模式语言是城市更大语言的一部分而贡献于产生城市的更大过程的。

正象每个基因或每个染色体中的基因组团控制了有机体各部分的生长与恢复一样，在城巾里，共同语言的每一亚语言也保证了整体组织完整一致的显现。

正象在有机体中一样，建立和恢复的过程之间不存在明显的不同。建造的每一过程帮着修整某一更大的整体，它们仅仅是一部分。没有什么东西对它本身是完整的。

而共同使用的更大的模式语言隐于建造和修整活动的不断变更之后，并确保在事物不断变更之中有一个结构，一个不变的持久性，使城市保持完整。

过程之所以能使千百万微小活动结合起来成为一体，并不仅仅是由于所有这些活动都是由一个大语言的各个局部支配的缘由。

共同的语言有一个远远超出这个简单协调的结合力。之所以如此，根本上是因为每一模式通过语言之网连接了语言中一切其它的模式。而这一结构网的事实反映了更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每个建造行为也可以超出自己的界限，促进城市中其它模式的成长。

较大语言中的每一模式语言，因为和整个语言相连结，就可以帮助所有其它的模式形成。

回想一下，语言中每一模式是怎样与其上下的模式相连系的。例如，私家的沿街露台的模式就有助于完成街道的较大一层次的模式一一绿茵街道、外部空间的层次。而且依次由其下的更小一层的模式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半敞开墙、软制面砖和软质砖等完成。

当我们使用一个共同语言在我们的世界之中建成一个模式之时，我们也就自动地建了这些较大一层的和较小一层的模式。当我们在一个共同语言的框架中建造一个私家的沿街露台，我们也试图小心地以帮助在街上形成外部空间的层次，帮助形成绿茵街道的方式来安置它；我们也用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的盖顶一一或许一个棚架或一排柱子来围合它；用一个帮助和街道半连接的半开敞墙和逐渐变旧、并呈现使用印记、且小植物生长其间的瓦或砖或木表面来使之完备。

每种语言牵引看更大一层语言的结构，用它带动其它一些较大的模式，而后以这种方式帮着修整更大的整体。

因而，在更大的语言中，任何活动不可能不帮着修整更大的整体，任何建造活动不可能保持为孤立的活动：它总是成为行为变动中帮着保持整体的那一部分。

采取措施改进邻里公共地带和街道的邻里组团也将帮着在大一层的城市中产生较大的交通、密度和商业区的模式。

建造一个住宅并有住宅语言的人也将帮着建造其住宅之外大一层的街道，产生形成住宅外街道的模式。

甚至砌一块砖修补墙也将不只是修补那堵墙，而且会有助于修整那堵墙帮着形成的座位、平台或壁炉。

模式语言是一个工具，依靠它城市使自身永存的消长动势得以保持其结构，并使其自身不断富有生气。

它以这样的方式控制着所有个别活动，即每个建造活动和每个看来微不足道的更小的活动，都是由它必不可少的语言中的模式来控制的。它逐渐地、一天一天地产生了这些模式，于是这地方不断地通过创造和破坏的渐进过程保持着生机。它不只是这一有生气过程的终极成果，而是持续动势本身。这一过程没有结果：富有生气的建筑和城市就是那个持续的动势，它受它的语言支配，永恒地创造着自己。

我们看到了一个公共模式语言所具有的巨大力量。

生活的过程是由来自部分的整体的连续创造标志的。在一有机体中，细胞协作形成器官和作为整体的躯体。在一个社会中，人们的个别行动协作形成风俗和更大的整体......

在城市中，模式语言作为生活的源泉，主要是因为它帮着从许多个别行为的互相协作中产生整体。

第19章空间的分化

在这一过程中，每一个别的建造活动就是空间得以分化的一个过程。它并非是一个由预成了的部分相结合而产生一个整体的相加的过程，而是一个逐渐展开的过程，就象胎儿的发展，整体先于部分，并实际通过分化孕育了各部分。

现在看看单个建造行为。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存在着特定于这一建造行为，并赋予它以秩序的某种语言，它是大一层的语言的局部。

但究竟这一语言是如何工作的呢?

在第21和22章，我们将看到一些特殊的例子，表明这一过程究竟是如何帮助一个人设计一个建筑平面的。而后，在第23章我们将看到，建筑一旦设计出来了，如何以继续其发展过程的方式被建造的。

然而，只有我们首先理解了模式语言工作方式的两个基本观点，我们才能充分理解这些例子。在这一章中我们将了解语言中模式秩序的重要性。在下一章我们将了解顺序中每个模式强度的重要性。

开始先回忆一下任何有活力系统其组成部分的基本情况。

每一部分依据它在整体中的位置稍有不同。一棵树的每一枝依据它在树上的位置形状稍为不同，枝上的每片叶子的形状细部不同是由于它在枝上的位置不同。

而它们必有这一特征，因为要成为有活力的，它们必须恰当地模式化：而这意味持，它们必须包含上百个同时交迭、交织的不同模式。一一这复杂的图象只可以被包含于自然的几何之中。

问你自己，何种过程可以产生有这一特征的建筑或场所。

何种过程将允许我们在一个有限的空间中一起塞满一百个模式?

或者更具体地一一记起我们第8章所讨论的，一个几何包含上百个互相作用的模式，总会使每个局部独特的一一我们可以再问：何种过程能够创造出每一部分稍有不同的东西来?

设计常常被想成一个综合的过程，把东西放到一起的过程，结合的过程。

根据这一观点，整体是由放到一起的部分创造的，先有部分而后有整体的形成。

但把予成的部分加起来不可能形成有自然特征的任何东西。

当部分是模数化的并在整体之前就做成时，按定义，它们就是同一的，因而每一部分不可能依据它在整体中的位置而成为独特的。

更为重要的是任何模数化部分的结合绝不可能包涵肯定同时出现于有活力场合的模式数量。

唯有依靠每一部分由其在整体中的位置更改的过程才可能使一个地方富有生气。

为了讨论起见，设想某一农宅厨房基本上由两个大厨桌，炉灶及周围抬板组成。并假定，现在，在一角有一壁龛。显然，此壁龛会是一略为特殊的壁龛，它也许须是厨房柜子的一部分，或是以某种方式同它相连，并同厨桌有一定的关系。

进一步假定，这稍有不同的壁龛现在要容纳一个窗前空间和窗台，一个坐的地方，一个低槛。当然，这个临窗场合也许又须采取壁龛具有曲特殊形状；它也许光线较少因为它处于不被烹调工具占据的唯一角落；它会有个比一般较高的天花，因为厨房需要更多的通风；它也许会有砖铺地面，或砖贴面，以防厨房的水汽。

总之，每个部分因存在于大一层整体的关联之中而获得其特殊的形式。

这是一个分化的过程。

它把设计看成是一个复杂虚构的活动顺序，结构是通过操作使整体产生作用并起被动而注入整体之中的，而不是通过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叠加的。在分化的过程中，整体孕育了部分：各部分好象三维空间外衣的绉折，而三维空间是逐渐起绉的。整体的形式相各部分同时出现。

分化过程就象是一个胚胎的成长。

它开始作为单一细胞。细胞长成一个细胞球。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分化，每一次在前一次上构造，结构变得越来越复杂，直至形成一个完整的人。

发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此球得到一个内部、一个中间层和一个外层：内胚层、中胚层。外胚层，以后将分别转成骨架、肉和皮。

然后，这一个有三层的细胞球取得一个轴。轴在内胚层中，并将成为完整的人的脊骨。

然后这个带轴线的球在一端有了一个头。

以后，第二级结构，眼睛，骨干相关于脊骨轴和头发展起来了等等。

在发展的每个阶段，新的结构出现于已经出现的结构之上。发展的过程本质上是一个操作序列，每一个操作分化了由以前的操作所作出的结构。

在语言的影响下的创造者心中设计的展开正与此相同。

一种语言允许你在心中通过一次一个地把许多模式放到空间之中而生成一个建筑的意象。

在设计过程的开始，你可能会有外部空间应"大概在这里"和建筑"大概在那里"的想法。不管"外部空间"的模式，还是"建筑"的模式在这一阶段都没有非常精确地限定。它们象两朵云、尺寸不精确，没有精确的边缘。在这一阶段，甚至并不完全肯定，称作"外部空间"的云将完全开敞一一称作建筑的云将完全加顶。你在设计的这一阶段只是粗略地安排达两朵云，你充分明白，设计只有在云朵本身巨大的秩序中才得以精确，尺度上更小的所有各种细节以后可以改变。

在以后的过程中，你也许要布置建筑"入口"。你称做入口的模式又是一个尺寸适当的云体，足够清晰以便你可以相对于其它大云确定它的位置，表明它与相邻物之间的关系，但不过精确到如此。

而设计过程的另一阶段，你可能是安置柱子。这柱子有一定高度和一粗略的尺寸一一但在你最初安置它时，它几乎又没有更多了。以后，你通过确定柱的边缘、钢筋混凝土梁、基础等等使柱子更精确了。

不管我们何时想使这些模糊的云状模式更精确，我们总是通过安置限定其边缘和内部的其它更小的模式来做到的。

每一模式就是一个分化空间的操作符，也就是说，它在以前没有差异的地方创造差异。

操作符既然总会生成一例模式，它就是具体和特殊的。

但操作符又是相当普遍的，因为它是以它的执行和周围相互作用来产生一个模式独特体现的方式，指令操作的。

而且在语言中，若干操作是按顺序安排的：以便象它们进行的那样，一个接一个，逐渐地诞生一个完整的东西，在它同其它可比东西共享模式的意义上，语言是一般的；在它依据其具体情形是独一无二的意义上，语言又将是特殊的。

语言是一系列这样的操作符，其中每一个进一步对以前分化结果的意象进行分化。

由于各个模式是按其形态的重要性来安排的，语言的使用保证了一个整体被连续地分化，以便一层一层更小的整体展现在其中，作为取得差异的结果。

当一种模式语言被恰当使用时，语言就允许使用它的人产生各是自然一部分的场所，因为模式所限定的分化的连续活动是以每步诞生新整体的方式安排的。场所变化无穷，因为它们适应于它们所处上层的整体，整体间的各个部分自身完整，因为分化的活动使它们如此。

这里是一个阳台的简单例子，其形状是由分化过程生成的。

我的住宅有一个凸窗，透过窗子是一片松林。我决意在窗外做个阳台，离地六英尺高，和起居室地面相平。下面是产生设计方案的一序列决策。

树萌空间：我决定用一棵老松作扩建的右角柱，这是棵很美的树，在阳台的转角处，伸展它的树枝，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伞。

有阳光的地方：我使左柱尽可能远离开右柱，以便获得和煦的角落，太阳每天就会不断地把光影射进来。

结构服从社会空间的需要：我决定另外安置两个柱，不是一个，以便产生两个转角空间，各约5英尺直径的有用的社交空间。一个柱子只会是一种分割，并个产生任何空间，因为转角将会太大。

角柱：我想让转角足够大，做为社交空间使用，因此比中跨大些。另一方面，因为这些柱子限定了中间梁的位置，我想中间梁该是多大就做多大，不使其太小而成浪费。考虑结果，最后定成51／2一一3一一51/2。如果柱子按模数等跨，转角就太小了，不能用。

圈梁：右边的梁正角，这样可直接撞在树上。

楼面：根据需要切出厚板，适应阳台的整个形状。

设想倘若我努力用模数构件来完成的话，这个阳台会成什么样？

为讨论起见，比如说，有某种可以使用的预制混凝土建筑构件一一每个四英尺宽。

松树就不可能使用了，因为构件连接柱子有规定的方式一一在这一系统中它无法和树连接起来，因为树倾斜一定角度，不能符合模数。

粱撞在树上也已不可能，因为它是以一定角度撞在树上的。而这就需要做出某种笨拙的方块组合，将会破坏阳台与下面的灌丛和树之间的简单的边缘。

阳台的宽度不得不成为12或16英尺，16英尺太大了，12英尺不能充分利用基地，缺了左边的阳光之地。

这样也就不可能把转角作为有效的地方：柱子的等跨会使转角不够大而无法使用。

总之，这个有机的阳台不可能用模数构件建造出来。

分化的过程保证每一决定只适应在它之前出现的更大的决定，而且不受尚未到来的细节的妨碍进展下去，只有一过程才能使阳台成为自然生动的东西。

但是，这一过程起作用只是因为语言中的模式有一定秩序。

例如，假定我拿一个随机排列的住宅模式表。我将不能用它们来建立一个连贯的意象，因为不同的操纵定然会互相矛盾。为清楚理解起见，设想有个人在为你读出一套住宅模式，每次一个，他进行时，你试图形成住宅的一个单一连贯的意象。而假定，某个时刻他读出了随机排列的模式表。例如：

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居室敞向一种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

凹室：居室周围都有凹室。

汽车住房相连：厨房邻近住房入口。

儿童的领域：儿童的卧室接近厨房。

农家厨房：居室和厨房互相挨着，其间有半敞的厨房台柜。

你不能以这种顺序依次读这张陈述表。而随之产生一个住宅的连贯意象。读完最后一个你将不得不"回过来"。到你读了前四个陈述时，你已经以一定的相互关系安置了家庭房间、花的、儿童卧室和厨房，如果这个布局恰巧包括了第五个模式一一厨房和居室相通一一那将是纯粹的巧合。

倘若此时你想象的布局中厨房和居室是被分开的你将不得不改变它一一而改变它根本上意味着再回到第一个陈述。

若干模式将只让我在心个形成单一连贯的意象，如果我接受它们的次序，一次一个模式、逐渐地让我建立一个设计意象的话。

如果每一模式总是和我已经从顺序中前面一切模式所建立的整个意象相连贯的话，我才有可能这样做。

这需要模式的顺序满足三个简单的条件。

首先，如果模式A在语言网中央位于模式B之上，那么我必须在B之前提出A。这是最基本的规则：比如，如果语言中起居室在凹室之上（起居室包含一个凹室作为它的一部分)一一那么，很明显。我不能建立凹室于我的起居室的意象之中，直到我已经得到了一个起居室本身的大略和预备的意象。

第2，我必须直接地把A之上的所有模式拿出来，尽可能在顺序中连接在一起。如果内部交通领域和汽车住房相连、两者都在主入口之上，它们将只会在我的心中为入口产生一个连贯一致的框架，如果它们放在一起我会混淆了它们。

第3，我必须把模式A之下的所有模式直接拿出来。尽我可能在顺序中连贯在一起。例如，户外正空间和有天然采光的翼楼，都直接在建筑群体之下，必须放在一起。当你把某一房子放到某一地点时，你在同时创造了形成花园的外部空间形成了建筑。你不能够帮助它，一个限定了另一个，建筑限定了外部空间，外部空间限定了建筑。所以你必须尽可能同时使用两种模式。

我们已经能够从经验表明，模式的顺序越满足这三个条件，个人的意象就越连贯。

当顺序完美满足这些条件时，任何人一一甚至一个所谓的"门外汉"，当他听到一个接一个的模式时，将自发地在其心中创造一个完整建筑的连贯意象。当他听完所有模式时，他将能清楚地描述完成的设计他能够让另一个人"走"入其中，描述他从各种角度看到的情景......等等。总之，他的设计是连贯完整的。

另一方面，模式顺序越违反这三个条件，人的意象就会变得越不连贯。

例如，如果两个模式都在语言中给定的模式之上在顺序中被大大地分割开了，这两个模式之间的关系非常可能会在出现的设计中混乱。或者，更极端地，如果一个小模式的顺序在大的之前而违反了第一条件，那么所有其间的模式将被赶出这种展现的设计，甚至被完全忘记。

这就是何以一种模式语言具有帮助我们形成连贯意象的自然的能力的。

我们总可以使用我们的语言来产生与这三个条件相一致的顺序。例如，假定你想使用一种语言来设计一个住宅。

我们从第16章知道了，语言具有一个网状结构，或连续级。为讨论起见，假定语言包含了住宅中需要的l00种模式。为使这100种模式有恰当的秩序，你只须来回看一遍，一次一个模式，粗略地向下，同时向后向前移过语言网，尽你可能遵从这三个条件。

我们从语言中获得的顺序几乎会自动地满足这三个条件。

当然，任何给定项目的模式的特殊顺序依据项目的细节总会是独特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根据关联，模式互相稍有不同的关系......当我试图满足这三个条件时，这不同的关系将影响它们的顺序。

例如，在城市一小块窄地中的一个住房，模式小停车场对设计产生了决定作用的影响一一因此模式必须在序列的前面。在另一个土地较多的住房，这个模式就放在序列的后面(因为汽车可以放到几乎任何地方，而不受约束)，但另一种模式一一树荫空间一一必须放在前面，它们现在对设计产生了控制影响。

但在每种情形中，都有某种最适合于那一设计的模式顺序，你多少可以从你对每种模式同其它相比所具有的形态影响大小的认识中得到这一顺序。

因而语言产生的一个设计的模式顺序是设计的钥匙。

一旦你发现了合适的顺序，设计连贯东西的力量几乎自动的产生，并且你将能做出一个美妙完整的设计，而无任何困难。如果顺序得以正确排列，你就可以产生一个美妙的整体，几乎不必去努力，因为它在你心中自然地这样做了。但若是顺序被不正确地排列一一如果顺序本身是不连贯的，或其中模式不完整一一那么任何努力都不会使你产生一个完整设计。

习惯认为一个建筑不能够按顺序一步步设计。

但事实上，直到你理解了什么特点是主要的，什么特点是次要的时候你才能够理解一个建筑的形态，或产生一个具有那种形态的设计。作为艺术家，在你心中建立这种形态秩序对你的能力是最基本的。就此而言，艺术家对顺序的实际创造，是设计任务最决定性的方面之一。当模式的顺序对于你变得清晰起来时。在那时你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你在做什么。

顺序是不正确的，设计就是低劣的。

但语言给予你的顺序之所以起作用是因为它在每一步都把建筑看成是一个整体。

每一模式是一个遍及整体、并渲染整体、破坏整体、组成整体的场。我们可以一次一个，一步步地处理模式，因为每种模式都对整体产生影响一一并且每种模式都可以对作为以前模式结果的整体产生影响。

在自然界中，一个事物总是作为一个整体诞生、发展的。

一个婴儿，从怀孕的第一天起就作为一个整体。每天都是一个胎儿的整体直至诞生。它不是把部分加起来的一个顺序，而是个本身扩展、卷曲、分化着的整体。

一个波浪是作为一个整体形成的。它是波浪系统的一部分，并且当它开始上涨、碰撞和消亡之时，是一个合理形成的有活力的整体的一部分。

一座山是作为整体形成的：地球外壳隆起形成了山，当山向上长时，每块岩石、每颗沙粒也是完整的，其中没有什么东西未被完成，经过几千年，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状态。

一个建筑也只有当它作为整体成长时，才会唤醒生活。

当我们接受了我们心中的整体，它作为一个整体开始，并作为一个整体继续贯穿我们的精神运演，而且作为一个整体终结。每一精神运演分化它，使之更复杂，但却把它视作一个整体，并控制我们所具有的作为整体的意象。

在每一层次，一定的模式得以确定：细节被挤入位置而形成这些更大模式的结构，当然，在这些情形下，细节总是稍有不同。因为当它们挤进已经确定的更大结构时，它们变得扭曲了。在这种类型的设计中，一个人自然地感觉到，整个的模式比细节更重要，因为它们控制了设计。每一模式部被赋予了重要性并且控制了它所处的模式层次的整体。

这就得出了：当一模式语言合理使用时，它允许使用它的人使场所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自然的特征并非外加到一个优秀设计中的东西，它直接来源于语言的秩序。当语言中模式的顺序正确时，展开过程允许设计象开放花朵一样平稳地展现。

现在我们准备找出这一展开过程的细节。

第20章每次一个模式

展开的过程步步深入，一次一个模式。每一步给生活带来一个模式：而结果的强度有赖于这些个别步骤的每一个的强度。

现在假定，对于一给定的建造行为，你有一种模式语言，并假定在这种语言中，模式按恰当的顺序安排。

做这个设计，你一个一个选取模式，使用每一个来分化前一模式的结果。

但究竟每一模式如何分化的呢?

在模式顺序展开的任何给定时刻，我们有一个部分限定的整体，只有一个早先按顺序出现的模式所约定的结构。

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遍及整个结构在整体中引入下一个模式，以它来充实整体，向整体输入这一模式的结构，在整体中做出那些将把下一个模式带向生活的模式。

这究竟是如何进行的呢?

比如假定，你想创造一个有生气的窗前空间

开始回忆所有你知道的窗前空间：特别是最美的窗前空间。闭上你的眼睛，集中于它们一一以便得到一个直接的、生根于你自己体验之中的模式的本能的认识。

并且亦集中于使窗子有活力的窗前空间的特殊方面：使窗前空间成为"空间"的光线、坐位、窗台、或许外面生长的花，恬静和独立。

问你自己，倘若这一模式已经存在于你想要它的那个地方，它会是什么样。

为了做到这点，你只需闭上你的眼睛，并想象你在进门。想象你在设计的房间或场所有一个窗前空间于其中。

你对模式的认识，同你对场所模式的认识相结合，将向你说出并告诉你模式在这个特殊地方采用何种形式。

为保持模式强有力，重要的是你先不要放入任何细节你不需要想象窗格玻璃的具体位置，因为那会由以后的模式去做。你不需要知道窗子的确切高度，因为以后模式矮窗台会为你做出的。你不需要知道天花板的确切高度，因为以后模式天花高度变化会为你做出的。

在这一阶段，你所必须清楚的唯一东西就是整体，窗前空间本身的空间，它多么大，光线如何射进来，人们如何就坐，以使他们和光线，和房间内部相关联，而最首要的，窗前空间如何确实限定一个可以被确认的场所和光线。这些东西你必须知道，因为这些是这一模式专门涉及的东西。

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认真地对待这一模式。

使用模式，如果你只是口头上的，决不会有什么意义。

例如：我记起一个人在设计一个有上下两套房间，并有一个外门通向楼上房间的海滩别墅的情景。他告诉我，他在使用的模式是如何进入他的设计的，他说，楼梯上面的楼梯平台是楼上房间的入口的过渡空间。

我对他说：瞧，这么小的平台，也许只有3x4英尺，根本不是入口的过渡空间，你不过在这样称它并竭力自称你已经创造这种模式罢了。它不过是楼梯的上部。入口的过渡空间是光线变化、水平变化的地方，它是你在进入之前突然充溢的一种新的体验，一种变化，一种去掉一切的清爽。

如果你真的想在那里、在楼梯的项部做一个入口的过渡空间，你必须闭上双眼，并且自问：如果这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入口过渡空间，它会象什么呢?

想象。我闭上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突然出现景色的地方这景色在楼梯底部是看不到的。我看到了充满夏季茉莉的景色。当我上到这地方，我听得到我的脚步声：它变了，也许因为有一个嘎嘎作响的木板。于是现在我开始想象一个楼梯，它几乎由细工木雕封住，它上面是开敞的，看得到大海；头项上的格子爬满茉莉；门口有个坐椅，我可以坐上，闻到散发的清香。楼梯板可以嘎嘎作响。

现在，你真正地做了某种东西。

现在这个入口的过渡不再是个口头上的过渡了，它是一个实际的有活力的东西。但现在，自然，它也许有点令人不解。我为何非得建个那样的楼梯，使它在下面更封闭，用木雕让光线射进来呢?我为何上部非放一个平台以便回过头来看到大海呢？此时它已不仅是楼梯的端部了。它是一个我将不会忘记的地方，因为它有特征。这一特征不是由我随意创造的一一它只是由认真注意模式而被产生的。

的确，每一模式，当你真正运用它时，创造了一个几乎令人惊讶的特征。

当你坚持并名符其实地形成模式，且和它完全一致时，它产生了一个特征：它看起来几乎处陌生的，稍使人吃惊的。而最终，你知道有人已经下功夫了，它不是平淡的，而是丰满的。

例如，在这章的第二个图片种，带阁楼的坡屋顶的屋顶挑出是巨大的。

不是口头说的带阁楼的坡屋顶。建造它的人用所有的勇气和肯定性来建造它。没有三心二意，没有妥协，这是一个丰满的坡屋顶。

在第三张图片中，过滤光线再次是强烈的。

这张图片是重要的，因为它表明了认真产生模式不需要钱。这里，在最简单的棚屋中，里面的人如此强烈地感到了过滤光线以致他们以最超常的方式，经过窗子把豆角挂在窗子上。他们认真地产生了模式，而模式为他们创造了独特的东西。

在那些超常情形下生长的岩石或树木中，你会发现同样的强度。当一棵树生长于一个角落，风从一边吹来，岩石在其下，它会具有由特殊的情境与其基因相互作用产生的强烈的野生的特征。当模式被赋予了充分的强度，并被允许自由地同环境相作用，我们会得到同样的情形。

在第一张照片中，我们看到了十分强烈的每室两侧采光。

几乎每个人部有这样一种体验：房间充满了光线，阳光投射进来，也许是黄的窗帘，白的窗木，地面上的阳光斑影，猫在窥视一一光亮地方的松软的垫子，从窗户望出去花团锦簇的花园。

倘若寻找你自己的体验，你自然会亿起象这样的地方一一太美妙了。想到它都会使你惊奇。

看看这第一张照片中都壁宫的大屋子，就好象房间本身是一个大窗子。倘若你留神注意，你也可做出这样的一个房间，如果你足够注意，足够认真对待窗子，寻找光亮的地方，放置房间，不是放在正好让两边进光的地方，而且放在最好的地方，在那儿它可以从整个周围得到光线，而且是场地内最好、最美的光线。

这样美妙的房间就会出现。

你会不会相信，你也能够做出象这样美妙的地方来。

于是，当你处理每室两例采光这一模式时，你只是三心二意随便查一下，看看每个房间是否有两面墙朝外，是否有两、三个窗子多少在合适的位置上。

但是那会一无所获。只有当你充分相信，你所做的每个房间会同你曾见到的最美的阳光充溢的房间一样美，而后你足够认真专注之时，你才能做出最美的房子。这里所需要的一切只是热情。

为了做到这点，只需让它在你的心中出现。

向你自己说：我正在进入那个房间，我还没在里面，而是通过门进去。在那儿使我惊奇的是，它竟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房间。两边采光的模式就在那里，和我知道的一样强烈和美妙，就如同照片中都壁官的一样强烈......。在你进门之前，你对自己说了所有这些，而后，就闭上眼睛，进入想象，你走进靠门的房间，打开门，迈了进去......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突然，没有任何有意识的努力，你的心灵将向你显示，在那个特殊的地方，这两边的光线是如何同你知道的任何地方一样美妙神奇的。

不要有意地创造模式。倘若如此，你心中的意象和意念将破坏模式，将开始取代模式，而模式本身就决不会进入这个世界：相反只会有一个"设计"。

摆脱进入你心中的意念。摆脱你在杂志上、朋友家等等地方看到过的图景，......坚持模式，而不要任何其它的。

如果你让模式出现的话，它和真实的情境一起，将在你心中产生恰当的形式，而毋须你努力去做。

这就是语言的能力，这就是何以语言有创造力的原因。

你的心灵是跳动于模式和世界之间的创造性的火花得以出现的中介，你自己只是这一创造火花的中介，而不是源泉。

我记起曾经坐在伯克利，努力地在纸上为我们的秘鲁住宅做总平面。一个放入基地的环路还不能合适地定下位置，我们不能够发现把这种模式道路放进设计的合适的方法，也就是那种模式告诉我们放入的方法一一于是我决定在我的想象中，绕着基地散散步。

在伯克利我坐在我的椅子上离利玛的现场有8000英里，闭上我的眼睛，并开始绕着市场散步。有许多的窄巷，覆盖着遮影的竹顶，摆着小小的货摊，水果贩叫卖着手推车上的水果。我在一个老妇人的手推车旁站住了，从她那里买了个桔子。一一在那里时，恰巧面北。然后，我咬了一口桔子一一在我的想象之中。正当我咬的时候，我突然停下来，问我自己，"噢，路在陨儿?"丝毫未想，我就确切知道它在那儿，并知道它同市场的关系一一我知道它肯定在那儿，从我面朝的方向向右。我知道那是自然的，它肯定弯弯曲曲通向市场，在那儿和市场相连。

然后，我停下来，回到我的房间，我的椅子，继续做我的设计。我立刻意识到，很自然出现的路的位置相当不同于我这几天来：努力在纸上所做的一一它完全正确，并完美满足了所有模式的需要。

是在那里和咬口桔子的生动情景让我自发知道了道路的最自然的位置。

你可以发现这种让模式自己形成的与众不同的方式。

为做到这一点，你必须放弃你的控制，而让模式起作用。你不能按照一般的方法做到这点，因为你在努力做出决定，基本上没有把握住它们的基础。但是如果你熟悉你使用的模式，如果它们对你有意义，如果你确信它们有意义，它们是意义深远的，那么就没有理由害怕，没有理由害怕放弃你对设计的控制。如果模式有意义，你就不需要控制设计。

你也许害怕，如果一次一个模式，设计会不能进行。

倘若你一次采用一个模式，有什么保证所有的模式连贯地配合在一起呢?倘若把模式放在一起，一次一个，那么突然第九或第十个，你发现它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至今显现的设计和顺序中下一个模式之间存在着冲突，结果会发生什么呢?

在设计过程中我们体验到的最大的畏惧是什么东西都设计不出来。只有当你驱走了这种恐惧之时，建筑才会变得富有生气。

比如假定你在努力确定你房子的入口放在哪里，你在做的时候，其它问题的意象掠过你的心。如果我把入口放在这儿，能适合餐宅吗?仍另一力面，如果我把它放在那儿，我会没有合适放置卧室阳台的余地丁，......我将做什么呢?我如何安置入口以便所有这些问题到时候自己解决呢?

但是，只要你在担心并思考你在顺序后面不得不处理的其它的模式，你就不能充分有力地产生一个模式。

这种狂乱将会扼杀模式。它会强迫你产生人工的"想出来"的生硬和单调的形状。这处最经常妨碍人们充分创造模式的东西。

例如假定，我们试图建一个其中有五十种模式的房屋，五十种模式不发生冲突，这看起来是不可能接受的，因此，作出整个组合，其中作出足够的妥协，允计每种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表现，这看来是基本的。

这种心灵的框架破坏了模式。

它破坏了生活的所有可能性，因为一旦你开始对模式让步，就没有生活留在其中了。

但是不需要这心灵的框架。模式之间作出让步是不必要的。

当你开始想在模式之间让步时，你就没有考虑这样的事实：每种模式是一个转换规则。这意味着每种模式有能力通过注入一一个新的形态于其中转换任何形态，根本不要干扰以前在那里的任何形态的实质。

假定我想创造一个主入口。

作为一个规则的主入口的特征意味着，我能够采用任何缺乏这种模式的形态一一它可以是已经存在的真正建筑或部分心中想出的键筑一一应用这种模式一一即，以最美和极限形式的可能注入主要入口于其中一一而不必干扰我已经做出东西的实质。

没有理由胆怯。

倘若我要创造一个美妙的主入口，没有必要担心是否我以后在那儿能够造出美妙的入口的过渡空间。

当我把主要入口加进设计中时，我只需极大限度比一一以当我以后达到入口的过渡空间模式时，我将能够再次以极大限度地注入那种模式的认识想象主入口模式。

语言的秩序将确保这是可能的。

因为我们在第19章看到了，语言的秩序是模式需要相互作用以创造整体的秩序。它是一个形态秩序，它与孕育中的胎儿所必然表现的秩序相似。

它是这种也允许每种模式充分发展其强度的非常相象的秩序。当我们有了正确的语言秩序，我们可以充分地一次注意一种模式，因为模式间的干扰和冲突几乎由语言的秩序减少到了无。

在语言限定的顺序之内，你可以一次一个、独自集中于每一模式，确保那些顺序中后出现的模式将放入演变至此的设计之中。

你可以充分注意每个模式：你可以让这一模式有充分的强度。

而后，休可以给予每个模式那种令人惊奇的、使其富有活力的强度。

第21章建筑的形成

具有自然特征的完整的建筑将根据这些个别模式的顺序，在你的思想中，象句子一样简单地自我形成。

我们现在准备看看模式的顺序如何在我们的心中产生一个建筑的。

它的出现是令人惊异的简单。建筑几乎"自然产生"，正象我们说话时一个句子看起来的那样。

它可以在一个普通人心中或在一个建造者心中同样轻易地发生。每个人，建造者或非建造者，都可以为自己这样做，使一个建筑充满生气......

假定，开始我们有一个住宅语言。一次一个察看排列有序的模式。除去模式所需要的，不要加任何其它的。慢慢地，你会发现，一个住它的形象正在你的心中成长起来。

下面是在以这种方式设计一个住所的那一周内，我写下的粗略的笔记。

我决定在办公室后面建一个小住所兼工作间。一个足以居住的地方；一个客人可以住下来的地方；一个可以生活并作为车间工作的地方；一个当我们不住的时候可以租给朋友的地方。

前面是一幢大房子，后面是另一个住所，一个旧的车库，外部楼梯通向大房子楼上。我判定，材科花费超过3000美元将是不实际的。以每平方英尺材料8美元(我知道，我们将自己动手建造，所以劳动花费也就省去了)，我们就可以建造400平方英尺的一个住所。

下面是我为建筑选择的语言：

工作杜区单人住房

家庭朝南的户外空间

建筑群体有天然采光的翼楼

内部交通领域栉次鳞比的建筑

楼层数户外正空间

基地修整家庭工间

主入口每室两侧采光

入口的过渡空间建筑物边缘

重叠交错的屋顶有阳光的地方

屋顶花园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

带阁楼的坡屋顶与大地紧密相连

拱廓树荫空间

私密性层次凹室

入口空间窗前空间

有舞台感的楼梯炉火熊熊

禅宗观景床龛

明暗交织厚墙

厨房天花高度的变化

浴室

第一件事情是修整。

现存的住所是断开的。停车间似乎被遗弃了，远处的树木和草地长得过大，需要修剪。尤其是生活在主要建筑楼上背面的人没有互相连接的整体感。花园最美的部分一一面南，且在洋槐树下，闲置着，因为它旁边或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没有自然进出的路使它可以自然地使用。

为解决所有这些问题，首先，我试图做一个产生朝南的户外空间或户外正空间的建筑。

我把面南室外想象为一个休浴在阳光中令人愉快的大的露台，伸展到主要房子的背后。如果我把它放在住所的西南，树林中的另外的开敞地方，它会获得大量的阳光：是工作、做事情的一个很好的地方。也许天气好我们可以在那儿放个工作凳，两三个椅子和一个桌子，便可以坐下来，喝点东西。我们需要在这个地方呆一天，来观看阳光，确认阳光落下的准确位置(有阳光的地方)。它是复杂微妙的，因为阳光通过树，只在一定的地方射下来，因而我们必须非常准确地放置这些东西。

所有这一切要求把住所尽可能地向北放。为形成一个户外正空间，我也把建筑放在场地的后面，以便在车库和前面树之间留出一个完整的空间。在建筑放置的位置上，住所空间南北向，大约13英尺宽，25英尺长。考虑了尽可能同现有的住所连接(建筑群体，栉次鳞比的建筑），原有住所中没有浴室，如果我们建一个两住所共用的浴室将会有很大的助益。在两个建筑之间正有一个自然的地方可做浴室。

紧接看，楼层数、重叠交错的屋顶、带阁楼的坡屋顶、屋顶花园给了我建筑的整体形状。

住所主要是单层的，但我们想试一下的层的结构，而且有个睡觉的阁楼，那将是令人愉快的。这两层部分自然是在北部，以便形成一个向南的屋顶花园。为确定两层部分的位置，有理由把这睡觉阁楼想成是8X13的，敞向南面的平屋顶，且在住所的一层部分之上。这就导致产生了重叠交错的屋顶。为了我们北面的邻居不在花园边上有一高墙，有道理想象更低的凹室项朝北跌落。而且面南的某个地方或许也可以同样处理，入口的地方也是一样，也许有个入口门廊。这在建筑的边缘产生了许多低得足以接触到的低屋顶(带阁楼的城屋顶和重叠交错的屋顶)。

在整个形状中，内部交通领域和工作社区告诉我们如何完成场地。

内部交通领域不是很好的。工作社区需要的同主要房屋的连接也不够好。这是主要困难。有两条路通向主要房子背面：一条直接连接车道，另一条通过暗丛林。连接车道的路是不错的，但不是一个直接联系。主要房子的后门廊用一边道与其相连，不直接。为使联系清楚并且成为通路，我们将打开门廓的后部，因此，它直接和住所的露台相连，从门廊后部到咖啡、阳伞、椅子或我们放在露台上的其它的东西将只有几英尺，出来进去都很自然。我们可以在地上铺上面砖来做连接，而且注意那里如此暗淡的从林一一需要加以修剪，砍去已死的树木，以便沿路更敞亮。我们甚至可以去除一些死树，以便在那里生草，使树木屹立于草丛之中。

基地修整确切地告诉我建筑周围保护什么

北面的树砍去了，正如我们的邻居所希望的。作为交换，我希望我们将能够建起他的栅栏一一因为他现在可得到所有的阳光于其草坪之上了。砍掉树是很遗憾的，但后面的树长的太密，少了一个，其它的会更壮。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通过给予他朝南的户外空间帮着修整他的紧挨着我们北面的花园。

在治理基地中，靠着停车间的小苹果树看起来比原先更美了。其树根周围，生长着洋葱，开着白花，可爱极了。我们更经在它们周围打了桩，以便在我们施工时保护它们：它们很容易被践踏(基地修整)。

结合基地修整和屋顶花园，我想象8或9英尺高的屋顶花园，被东面和西面树的低枝美妙地框住并包围着：在基地上，我估计了屋顶花园的粗略位置，以便正好放在树丛中。

现在，我闭上双眼，更细心工作，想象当建筑唤醒生活对这些最好、最自然、最简单形式的模式将会如何。

主入口给了我建筑入口和入口的位置。

有两条路进入住所一一从主要房子的后门廊或车道。入口在哪里而且它是什么样的才使这两个进路起作用呢?在两种情形中，我都经过前面的露台，到达入口。我最初想了一个有门廊或拱廊的入口，但在那里看起来太暗了。当我闭上眼睛，我看到前门，位于住所主要房间稍向外的地方，就在荆棘树丛后，旁边是挺立着的洋槐。我想象它的两边各有一个小座位：在太阳底下就座的自然的位置。入口构架被精心制作，也许是雕的或画的，不是很多，而是稍有一点，也许内外凸出。因为我知道浴室将在后面紧接着现有的住所，朝北，并且我假定将有一个短拱廊连接两个建筑。作为浴室的通道，我确定不了主要入口是否以微小角度，更多面向车道，或是否向西。在我想出它必须面西之前，治理基地已使斜角看来可能。它将占据苹果树和洋槐之间的小斜角看来是很自然的。还有楼梯的问题，楼梯是否将在入口旁上去一一也许室外一一或是否将在远处角落的后面隐藏起来(室外楼梯，有舞台感的楼梯)?

私密性层次和室内阳光给了我内部的整体设计。

也许除了下面的想法，私密性层次在这样一个小建筑中意义不是很大。(1)前门内小座位或窗子；(2)楼梯向后足够远，以便它是隐蔽的"床"的地方；(3)楼梯放置得使一个人可以不经过前门走向浴室一一换句话说，它是一个通向浴室拱廊的后面的通路。室内阳光告诉我，主要使用的空间朝向露台，朝向汽车间，朝向主要房子一一而北面，再过去就是我们的邻居，留着作暗室和贮藏室。北面放置一排贮存平台也许会有意义一一这也将帮着完成北立面。如果后面增加的话，就会包括厨房的柜台和壁炉。

有舞台感的楼梯、禅宗观景、明暗交织给了我通向搂上的楼梯位置。

站在住房的主要房间里面，就会感觉到好象楼梯可以上到对着入口的一边上。这极有道理。它有助于形成房间及其屋顶，屋顶将稍微起来一些，在屋顶平台的后面，同两层断面形成一个很美的角度一一一个面朝西南，适合坐进去享受屋项的优美的转角。这意味着，楼梯将升起来，也许朝向上部窗子，朝北看得到邻居的花园(新景一一一个人能够从那里看出去的唯一的地方)，而且给出了模式"走向光亮"。暗交织的另外方面一一应该是亮的，后面的地方(厨房)敞向通往拱廊的门一一那里也许是小喷泉或庭院，形成光亮，吸引我们走向原有的小住宅。当然，从主要房间的内部看前门外的露台，也是朝向光亮的。

拱廊告诉我如何连接建筑同其西边的住所。

考虑后面的小拱廊，它在"厨房"和旧住所之间，终端丛浴室，我向那个住所的苏西讲：在我希望开门的地方，我们看到了她卧室的窗子，如果我们做门，会破坏卧室的内部，这对我们是清楚的。卧室非常小，第二个门将使它象一个走廊。于是，我建议我们留下窗子所在的框架，内部放一阶踏步，外面两级踏步，象一个旋转栅门。我们将在窗架上加个窗扉，也许做3英寸低的窗槛，她就可以经过旋转栅门出来，下两步，进入拱廊，到浴室了。

朝东的卧室因为光线帮着形成了屋顶的细节。

我考虑透过那个窗子的光线，有可能晨光会照不进。于是我们将放置竹子标志我们期望的屋顶线，而且移动它，一直到还有大量晨光透过那个窗子照射进来。注意这扇窗子，它对于把屋顶定在面朝东西，南北是山墙端部，以便其坡度允许光线更易于照到其住所似乎更重要。山墙端部反正对睡觉楼阁有好处一一它可直接开向屋顶花园(带阁楼的坡屋顶)。

入口的过渡空间向我表明如何安排建筑前面的地方。

我没有充分注意这个模式一一有点太迟了。反正我已经在设想格架步道或格架帮助封闭南面的露台，并帮助它不受南面大房子的影响。这也使得露台更是一个半封闭空间，并帮着使它和房子的直接联系比车道联系更为重要。于是我闭上双眼，想象来到车道，经过和车库相连的绿藤覆盖的格架，进入更敞亮的形成了主要入口前奏的露台。这时这个完整的露台成了一种空间。树形成了它的角，帮着加强了它作为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的特点。

农家厨房给予我主要房间内部的特征。

尽管住所将是一个工作间和生活的地方，但把内部想象为农家厨房是有道理的，中间放着大桌子，周围椅子，一盏灯悬挂中央，一边是长沙发和扶手椅。......当我开始想象这一切，并想象我进入厨房时，我意识到用放置其间的入口房间做出某种东西比我有意把它放在后面，稍稍远离开门更重要一一尽管在这样小的建筑里，这个入口房间几乎可以缩减到无。我想象我在进入，在两个座位之间，进入玻璃厅内，光线射进来，接着通过第二个入口，也许是一个低入口，进入十足的农宅厨房的主要房间。

与大地紧密相连和梯形台地帮助我完成了形成建筑外边缘的方式。

当然，露台连接了泥土。但我在竭力想象如何来做露台和土地相交的地方。如果露台本身是面砖铺的(铺在地上，或是薄浆上一一尚未确定)，边缘可以是坐墙一一不过那看起来太正式，太封闭了一一也许周围作个简单的混凝土砌块会更好。不过看起来有点呆板。我合上双眼，看到细长的踏步，充满了岩生植物花的砌块一一这些形成了边缘，除去个别地方有几个实际踏步连着下面的小路。

地面的坡度个足以做台阶坡地，但基地的后面和露台的前面有几英寸落差。我们决定沿着周线，哪有落差就在哪安置一个自然的台阶一一以便尽可能不功土或填土，而住房正依地形而立。

和土地的连接解决了，还有两个尚未回答的大问题。南边的小苹果树怎么样了呢?入口外和浴室拱廓之间，沿建筑的两墙究竟怎么样了呢?很有可能，洋槐树下的地方会完全被一个形成了入口部分、或正落在入口里边的临窗场合档作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不能够沿着建筑的这个边侧过去了，只能通过进入建筑才能够到达浴室。不能肯定这是否合适；也许大局促了。

窗前空间和入口空间确定了入口的细部处理。

为了进一步发展所有这一切，我们出来到场地周围看看，试图想象所有这些场地上更具体的东西。我们特地从前门开始。它是否应转个角度，面向露台，或是面向西面(向着洋槐，或面南，向着车库)?尽管面南比起转个角度来过于直接，但看来最好一一它有点入口的过渡空间的意思，不让从露台看到内部的完整的景致一一它非常美妙地利用小苹果树，朝向一边：使得窗前空间正好向西，住前门里边，帮助形成入口房间。我们用7英尺高的桩子围出了它的位置，于是我们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围起来的苹果树和洋葱需要加以保护一一于是自然地做一片矮墙，稍有一角度，或许弯腰出来形成入门的道路一一这将产生大门外的条凳。

接着凹室进一步分化了内部房间。

现在我们站在房间之中，朝门看看，朝着后面的柜台部分看看，做出刚才设计的房间的实际形状。门右边的窗前空间起到了很美的效果。门左边的另一凹间，在年果树的左边看起来太合适不过了。

现在楼梯架间给我们显示了如何确立楼梯的四个角，这样我们就得以实际看看它对房间的影响。

我想象它非常陡(水平投影7英尺高8'6")，且不超过两英尺宽一一因为它只通向睡觉阁楼。我们知道厨房的后橱柜从建筑北面退进3英尺，上层将直接从那条线升起，这就确定了楼梯的上部。如果睡觉阁楼南北长?英尺，足够放一张床，楼梯上到其中，上部要有3英尺的楼梯平台，这就允许我们把楼梯红线定在南面6或7英尺处一一楼梯底部红线定在南面14英尺。当我们看这个楼梯时，它有点妨碍东南向凹间一一于是我们在苹果树周围把凹间做成八字形，把它更好地和主要房间相连。两英尺的斜面产生了巨大的不同，我们也把它用桩立了出来想象其中的窗子，向西看苹果树(窗前空间)

厚堵帮着我限定了农宅厨房的内部边界。

现在，站在就要是农家厨房的房间中间，您象楼梯下的另一个座位或橱柜，向着东边的花园望望：厨台上的小窗朝北，形成了主要的厚墙。谈论第二层时，我们意识到其南墙的荷载将正好落在形成了农宅厨房的供顶之上：中间也许需要小粱，这小梁会给我们一个房间美妙的中心，一个悬挂灯的地方(投光区域)。

天花高度变化使楼上楼下都很完满。

这个模式几乎自动地通过以前做的工作满足了。对于主要房间，我想象一个大的房顶，中间也许8'6"高。厨房厨台地方的后端，朝南的主要凹室，门旁的窗前空间所有的都跳过6'6"的圈梁一一下到5'6"或5'0"。楼上卧室反正是低的，在屋顶下，向台西南它还更低，其中的床是在天花只有4'6"到5'0"的凹室中。

整个设计断断续续地思考了一周。

正如笔记所显示的，我依次仔细考虑了每组模式。有时，我要花一个小时来想一个模式。在这种情形中，我不是一个小时都在想这些模式如何做。我做了各种其它的事情，开车，欣赏音乐，吃苹果，种洗花园等等，等待着模式本身在我的心中形成适合这个特殊场地和问题的形状。在许多情形中，我通过走入设计，问我完成以后，如果我正想的模式在建筑中，我在那会看到什么，而获得许多关键性的认识。常常是回答立刻出现。但却是我真在那，可以接触和闻到我周围的东西时，它才出现。

我决没有画一张建筑图。

设计完全在我的心中完成的。

只有在你的心灵的流动中你才可接受一一个整体。随着设计的展开，根据语言的顺序，新的模式才起作用，随着新的模式出现，整个设计在你的心中不得不改变和重新安居自身。顺序中的每个新模式转变着以前模式所产生的整体，它重新安排它，重新组合它。

如果设计以完全流动的中介表现，这才发生，在哪怕有最微小抵抗变化的中介中，它都不能发生。一张画，甚至一个粗略的草图，都是非常刻板的一一当设计还在胚胎状态的时候，它具体化了远远超出设计本身所要求的细节处理。实际上，我知道的所有的外部中介一一砂子、泥土、画片，放在地板上的几叠纸一一在同样意义上都太坚硬了。真正流动的唯一中介是心灵，当新模式进入时，它允许设计成长变化。

在那儿的表现是流动的：它是一个意象，仅仅包含着精华的意象一一在新模式想法的转换作用下它几乎可以自然地改变。在心灵的中介中，每个新的模式几乎自身转变了整个设计，而没有任何特殊的影响。

设想竭力在一张摹写纸上用周围杂乱的字造句。

多么可怕的句子。说话的行为是对情境的本能和迅速的反应。它越自然，越直接和情境相关，也就越美。这种自发是由有组织秩序的英语的规则控制的，但这些规则的使用，以及整个句子的创造却只发生在你自己的直接和流动的心灵之中。

使用模式语言正是如此。模式被加以纪律。语言的秩序被加以纪律。但如果你希望用直接体验的直接性和自然性结合它们给予你的纪律，你只可以以那种秩序使用这些模式。你不能够靠拼凑在摹写纸上做出设计。你只可以创造它，好象它是一个真实建筑的真实体验，而这只可以在你的心中来做。

一个建筑可以用生动的实际体验来产生。

在我已描述的住所中，当我用我心灵的眼睛来看，然后以第23章所描述的

方式使用模式语言时，我们甚至没有用图纸来建造这一建筑一一而只是简单地用桩勾出建筑。

当然，这个小的实验建筑与本章开始看到的住房之美、住房之简捷还相去甚远。

在我们能够做到那种程度之前，还要以这种方式做许多年的实验。

这个建筑太松弛，太不正式了，控制其细节形式的建造模式不够协调，不够有组织......

不过，这个建筑只是至少接近了这条路的一种精神的开端，一个正被触及的特质的暗示。

任何一个人可以以这种方式使用一种语言来设计一个建筑。

不管是谁来设计，象这样做的建筑将是平凡自然的，因为设计中的每一部分由其在整体中的位置形成的。

它是一个原始的过程，早期的农夫不花时间"设计"其房屋。他主要思考把房屋建在哪，如何建，然后就着手建造。语言的使用就象这样。速度是根本的。学习语言要花时间，可设计一个房子却要不了几个小时或几天。如果花得更长。你知道它便是棘手的，"被设计的"，不再是有机的了。

这正象英语。

当我说英语时，句子本身在我的心中就象我说这些句子一样快地形成。而模式语言也是如此。

当我心里放松并让语言自由在那里产生建筑时，使建筑感觉好象在那已几千年的特质，使建筑感觉好象钢笔写字那样流出来的特质几乎自动地出现。

我还得第一次我以这种方式使用模式语言的情景。我发现自己完全抓住了这一过程，激动得颤抖起来。一系列简单的陈述使我的心灵有可能通过它们流淌展现出来一一而尽管出现的住房由我来设计的，是从我的感受中诞生的，但是同时仿佛住房几乎由它自己，出于它自己的意志：通过我的思想而成为现实的c

它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情，就如潜在水里一样。然而它又是令人振奋的一一因为你不在控制它，你只是模式唤醒生活并自动使某种新东西诞生的中介。

第22章建筑组团的形成

以同样的方式，几组人可以通过遵循一个共同的模式语言，当场构思出他们的大型公共建筑，就好象他们共有一个心灵。

我们从第21章知道，一个人可以在现场简单地通过让一系列模式产生一个建筑而在其心中创造它。

现在我们更进一步看看，一组人也在现场，并有一个共同语言，如何可以运用同样的过程设计一个较大建筑物。

人们常常说，一组人不能够创造一件艺术作品，或任何完整的东西，因为不同的人各执己见，因而使最终的作品成了不具特色的折衷物。

共同语言的使用解改了这些问题。正如我们就要看到的，使用一个共同语言的一组人可以一起进行设计，正如一个人可以在其心中进行设计一样。

下面是一个诊所的例子。

这是一个位于加利福尼亚的精神病诊所，服务于50000左右的农村人口。建筑面积25000平方英尺，位于现有医院中间的一块40000平方英尺的基地上。建筑是由一个包括诊所主任（赖安博士，一个精神病学家）、他的几个有着多年临床经验的职员和来自环境结构中心的我们两个人的小组设计的。

设计过程又是以一种模式语言开始的。

我们交给赖安博士一系列从印出的模式语言中选出的、我们认为也许会有用的模式。

我们叫他捡出他认为相关的那些模式，除去那些不相关的，并叫他加上看来被漏掉的特殊的模式或新的"想法"，自然包括那些诊所特有的特殊部分或"模式"。他加的新的模式在下面用星号标志出来了。

第一次讨论以后，我们有了一个四十多个模式组成的语言：

建筑群体楼层数

有屏蔽的停车场重叠交错的屋顶

主门道带阁楼的坡屋顶

内部交通领域拱廊

主要建筑小路与标志物

步行街行人密度

﹡成年白天治疗私密性层次

﹡青少年白天治疗中心公共区

﹡儿童白天治疗入口空间

﹡门诊病人明暗交织

﹡住院病人农家厨房

﹡管理灵活办公室空间

﹡急诊工作小组

各种入口宾至如归

朝南的户外空间半私密办公室

有天然采光的翼楼每室两侧采光

户外正空间建筑物边缘

半隐蔽花园有围合的户外小空间

外部空间的层次室内空间形状

有生气的庭院天花高度的变化

逐渐地，这个语言改变了。

随着更进一步的讨论，人们对于诊所所应包含的模式的想法改变了。他们判定，住院病人是不重要的。因为周围的医院会照顾过夜病人的。接着得出了，门诊所需要一个职业疗法的单独的地方，而这将成为主要建筑。

赖安博士确定，应该有个温室作为这个主要建筑的部分：病人可以护理植物生长，这样就可以把他们转到花园，并照顾花园。

接着温室的讨论使半隐蔽花园看来更加重要了，它们成了建筑构思的基本部分。

以后，当我们意识到儿童之家，一个在门诊所入口，双亲接受检查时，可以把小孩留在那里的场所的重要性时，我们引入了池塘与喷泉，孩子们可以玩耍和嬉水。

对于公共进餐存在着某种争论，最后大家同意把这个模式也包括进去，因为医生和病人经常一起进餐看来是非常重要的。只是每个人依次为其它人做饭不能包括进去，因为这显然是不实际的。

以模式为中介，我们讨论并确定了诊所生活的每个方面。

语言是人们提出不同的意见，建立一个作为整体的建筑和机构的共同图景的中介。

通常当人们试图限定一个机构时，他们有大量的困难一一因为他们没有语言，没有中介，他们会忘掉他们的限定，他们没有逐渐建造起来的方法，没有逐渐确定不同意见的方法。

但是以模式语言作为基础，一组人逐渐开始把他们自己，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环境看成是一件东西一一一个整体。

最后，当每个人都同意模式语言时，我们准备开始设计。

在这一阶段，那些今后管理这个诊所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看法，一个不只在意图及大的轮廓上共同，而且在其细节上也是共同的看法。作为一个集体，他们现在确切知道想要什么，诊所将如何工作，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地方......总之，他们需要知道每件东西，以便着手设计。

然后，我们开始设计。

设计花了一周时间，星期一到星期五，出来在现场上，因为下雾，大家都穿着大衣，围绕着停放的汽车和障碍物走着、走着、走一整天，不时喝几杯咖啡，高兴时在周围手舞足蹈，当建筑具体化时，在地上用粉笔标志，用石头标志转角，人们奇怪我们雾天在地上会做些什么，整天都在周围走着，这么多天。

我们从建筑群体开始。

第一个模式。首先，在附近的健康中心，我们围坐在桌前。这个特殊的诊所将怎样反映建筑群体模式呢？模式要求建筑各部分组合应反映社会组团的组合：而且一一如果组合是低密度的一一各部分应实际被分开，由拱廊和通道连接。

首先，赖安博士说，我看到许许多多小诊所，每个是个别的和单人的，你看到多少，嗯？也许30个独立的诊所吧。

整个建筑群将有24000平方英尺。我指出，如果有30个诊所，平均每个有大约800平方英尺一一也许25*30一一其中的一些甚至更小，这听起来就不正确。医生们之间进行了讨论，接着他说，好吧，也许让我们说6个或8个独立建筑，分组相连，但却可以识别和独立。

我们心中有了这一清晰想法，便来到室外现场。

接着，我们安置了建筑群体的主门道和主入口。

我们在室外进行所有接下来的模式。我们穿着大衣步入雾中，寻视周围。我想：假定有一个通向建筑群的主要入口，它在哪呢？请合上你们的双眼：想象你们在哪看到了它？

它沿着主要街道吗？它在转角处吗？赖安博士说：我看到它在去主要医院道路向后的车道半路上。接着我说：好吧，让我们准确地确定它的位置。模式要求从所有可能的进入路线都是方便和可见的。如果它在这个位置，那就有两条进入路线一一一个从主要道路，向回走，另一个从医院停车场，如果你开车进去，把车停放在那，向前再步行到那条路。让我们到达这两个地方，努力想象其最佳位置吧。

首先，我们六个人站在车道的尽端，向回看。我走到一半的地方说，想象我在入口一一好了吗？我向前移了几步一一现在如何？又移动......怎么样？他们说停止，向后走，向前一点一一达到了很大的一致一一我用粉笔在最近和最远点做了记号，它大约只相距10英尺，总长度200英尺。

然后，我们到了另一端一一小停车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也用粉笔做了标记，表明当一个人驾车进来时，入口感觉最好的地方。两组粉笔标记相隔10英尺，比入口本身的尺寸小。

现在主要入口的位置确定了。我解释说，我们现在就标志它，从现在起它将是设计的给定点一一就以后设计成的东西来说我们不再想移动入口了一一只让设计从这一决定中成长起来。有点害怕一一如果设计不出来怎么办？

主要入口固定了，我们开始限定内部交通领域。

我解释到，这种模式要求单一的、简单的步行区，从主要入口直接伸展出去，进一步从这一主要路线分成一系列个别的步行区。

我们站在主要入口，想知道这会是如何？

在基地的尽头，对着主要入口，是四棵大树，于是使主要步行路伸向那些树木看起来就很自然了。几个小建筑分开了这条步行路，几条朝左，几条朝右，很容易想象一系列更小的路，多多少少和主要步行路垂直伸展出去。

在交通域中，我们安置主要建筑。

这个模式要求一个主要建筑在任何建筑组团中作为一个中心或焦点：并要求这个建筑有条路与它正切，且看得到内部，以便在建筑群周围活动的每个人所有时间都同它相连。

我们花了一些时间，讨论门诊所哪一部分作为主要建筑有最自然的功能。最后，我们同意所谓的职业治疗建筑一一病人在这里做各种创造性工作一一将做为最好的"中心"，并决定做一个屋顶特别高、处于中间的大建筑。

接着，在主要建筑外，一个活动中心。

如果在建筑群体中，有一个活动中心，那么把它放置在主要"街"和两个宽"街"所交的一个地方一一几个重要建筑在它周围相连的地方显然是很自然的，我们决定发展这个中心，在那设个喷泉，并从主要建筑，管理大楼和有儿童活动的儿童治疗开门朝向这个中心。

在交通域中关键点的活动中心周围，我们安置了接待、管理、门诊病人、成人白天治疗、青少年白天治疗、儿童白天治疗。

现在我们在基地上安置了各种不同的建筑。

赖安博士对于这些建筑的位置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他指给我们，他感觉到它们应放的地方，我们巡视着基地进行了讨论。

一个问题出现了。要有两个门诊部一一赖安博士把它们放在右边，正在入口的后面，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使用最多的建筑最自然的地方。因为要有两个部，每一个要有其可识别的地方，我们考虑了循环领域，我们都站在活动中心并自问，它们应被如何安置，以便它们会很清楚地不同一一以便一个病人会知道哪一个是"他的"。

一些医生站着，闭着眼睛，建议是否设个院子，两个部分别在院左院右，是清楚简明的。

接着，在靠近主要入口的一个特殊地方共同进餐。

赖安博士同意共同进餐是任何人类集团的最基本特征之一。我们讨论了这可以出现，并可以帮助病人情绪更稳定的几种方式。

他和诊所主要负责人最后确认，很有必要安置个咖啡馆，在左边的第一个花

园中，紧连着图书馆和管理设施，并可以从设计中主要交叉道路的活动中心或喷泉看到。

现在，单个建筑区中，我们做了朝南的户外空间、有天然采光的翼楼、外正空间。

现在到了过程的最艰难的部分。在这个阶段，我们有了各种建筑在哪的某种粗略的想法，以及建筑之间主要路线和运动的某种粗略想法。现在到了建筑的实际位置、外部形状不得不确定的时候了。这总是在设计大建筑组团时最困难的时刻之一。它是紧张的，而且是相当伤脑筋的。一旦这个完成以后，关于设计出来的东西就有一个图解的特质，这几个寻视的人问他们自己是否有设计出建筑的任何实际的具体的方式，给予他们可感知的形状、也给予他们空间。

一到这时，每个人就变得相当紧张。的确，在这个特殊情形中，是特别困难的。我们花了一个下午，还不能确切知道如何安排这些建筑，大家带着问题回家睡觉。次晨，终于找出了看来很简单而可行的方式。

开始我想，建筑之间的每个花园需要向南做成环形，这使看起来对称的左边和右边成了不对称的。

这是由这样的事实完成的，所有这些花园或院子需要和主要步行路相连一一以便从路上看过去时视野中有花，有格架，吸引人们进入后面的空间。

最后我们意识到，连接主要路线和面南的双重影响，同建筑在任何点不太宽以使所有房间有自然采光相结合，使我们做了一系列粗略的T形建筑，放到朝南院子的北部。这时，第一次，当我们有了建筑空间和外部空间的设计时，我们最后知道我们有了一组能够建造的建筑了。

毫无疑义，在任何阶段，这些模式将使一些东西可以建造。但值得记下这样的事实：对于没有看到行为过程的那些人，非常值得注意，在至此形成的建筑的松驰以及稍不规则的排列中，问题将自我解决。

这是当人们让他们的语言为他们产生建筑时，他们必然陷入的畏惧的典型例子。它只是因为每个人将允许东西长久地保持流动的自信。

当然，非常早就可能做出某种建筑和外部空间的正式安排一一某种正式的几何安排。一个正式的安排将保证会有某种安置建筑的适宜的方式。但这将扼杀了建筑的精神。

它将扼杀一致和不一致的精妙的、不连贯的平衡，这种平衡来自每个建筑依据其在整体中的位置而成为独特的事实。

在单个建筑中，并在交通域的恰当地方，我们安置各种入口。

最后，为使这些建筑一致，不只考虑空间和体积，而且考虑人们的进入，我们考虑了一系列入口，这个模式要求所有不同建筑都有相象的某种流行式样的入口，作为一组，从也是一种入口的主要步行路清晰可见，以便一个人一眼就见到些步行路跨越可能入门的全部范围的方式。

我们在用粉笔标记和石头具体设计出来的场地上来回寻视着，并自问从不同角度我们愿意看到什么，我们愿意看到什么入口。我谈了各种入口的模式，然后请每一个人合上眼睛，站在场地的不同地方想象。现在，一系列入口模式象你可以想象的一样完美地解决了一一它是理想的，当你想象这种模式在那时，它可以是最美的形式。

一个人建议"整个有门廊"，每个有座位，人们可以在室外等待，叫号，上二三步台阶。美妙的木柱一一每一个从相应的建筑向前突出。

在这个阶段，建筑组群的基本设计作为组群完成了。

诊所作为一个整体的设计完成了。现在该深入单个建筑、单个花园的细节了。为此，我们叫医生自己重新分成小组，一一对应于每幢建筑一一以便单个建筑可以由最了解那里情况的人设计。

现在诊所不同方面的专家设计出了每个建筑的细节。

医生最关心儿童治疗和成年治疗的建筑；社会工作者最关心为门诊病人设计的门诊病区；诊所管理人员设计管理楼。

诊所主任本人设计大的中心建筑的细节。

他把儿童治疗放在一端，正在入口内，以便看得见玩耍的儿童，儿童来到这将感觉到舒适安闲（按儿童治疗所说的）。他在主要社交厅的一端设置了大的暖房，病人可以学着照顾植物，最终可以照管诊所花园中的所有植物（职业疗法）。他在主要大厅内做了凹室，小团体可以在那里谈话（居室凹间）。外面有一个拱廊，沿着主要街道，创造了既非全私密又非全公共的交际空间（正如拱廊所指导的）。

建筑的每一部分通过象第21章描写的过程被具体地设计了出来。

影响设计的模式包括，如，短过道，解释了建筑中多长的廊子使人感觉乏味；宾至如归，病人的建筑不应有一个正式的接待台，而应是有舒适的椅子、壁炉、咖啡，人们可以有宾至如归感觉的自然的布置；农家厨房，最和住宅相关的一个模式，表明了有大桌子的厨房是公共讨论员舒服的地方一一这个模式用于三种白天治疗项目，灵活的办公室空间需要大量的小工作室和凹室，代替现代办公建筑连续开敞工作间的类型。居室凹间也是在住宅中最经常使用的，显示了低天花凹室比大房间的边缘低多少会给人们以单独或两人坐的、不完全离开大房间而保持清静的机会。

而后，我们看到了一组人是如何设计一个组合建筑的。

一旦他们语言一致，形式的实际出现就是简单和流动的。当一组人打算一起做某事，他们通常失败，因为他们的假定在每一阶段都是不同的，但用一种语言，假定从一开始几乎就完全是明确的。

当然，他们不再象个人那样有单个心灵作为中介了，一组人使用"他们面前出现在那的"场地作为设计具体化的中介。当建筑具体化时，人们寻视着，挥动着臂膀，逐渐建立起了一个建筑的共同的图景一一而所有这一切，不要作任何一张图。

正因为这一原因，场地对一组人来说更加重要。

场地向人们表明一一建筑形成自身一一而且人们把建筑作为某种接受的东西而不是创造的东西来体验。

他们能够就在他们的眼前想象建筑，好象它已存在于那里。

"普通"人不能够想象一个建筑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建筑在他们的眼前成长起来，变得富有生气。

地上的几个棍或石头或粉笔的标记足以把想象带给心灵。

于是，建筑就可以直接从这些标记上立起来。

当然，这个建筑，象21章的实验建筑一样，比起这章开始的照片中的建筑还非常肤浅。

它有一个很美的设计，但其建造的细节还远远落后。实际上，在建造中它被完全损坏了。

由于我们不能控制的原因，这个特殊的建筑，一经设计出就按一般的过程"深入了"，它被由那些不是设计它的远离现场的人拿到了绘图板上，给出了与其设计相当不适宜的机械的绘出来的细节......直到最终成了和我们时代许多一般的建筑并无二致为止。

总之，它几乎被破坏了，因为它不是以正确的方式建造的。开始我犹豫，我不知是否该写出这个来或是否包括这张图片，因为它太伤心、太沮丧了。可接着我意识到了包括它是多么重要，因为许多人会以我描述的方式设计建筑，然后试图靠图纸来建造它。

如果建筑以上面设计的同样的方式一一通过一个有序的语言的过程，一个慢慢地产生了建筑的过程，一个在其中建筑于实际建造中得到了其最终形式：细节进一步作为模式，从创造它们的过程中，从建筑站立的地方得到了其实质的过程来建造的话，建筑的生活、实质、精妙就可以保持。

第23章建造的过程

一旦建筑象这样被构想出，它们就可以直接地从一些在地上做的简单的记号中产生出来一一仍是在共同的语言之中，但却是直接的，不用施工图的。

总之，由一种模式语言过程设计出的，并因它而唤醒生活的建筑，当它被建造时，肯定会再次死之，除非建造的过程相同一一除非那种产生正合适的房间，正合适的入口，光线正从合适方向射进来等等的同一精神被贯彻到细部，也形成了柱子和梁、窗架、门、弯拱、色彩和装饰。

在下一章，我们将看到这样的建造过程是如何进行的。

甚至这个诊所虽然建造中很粗糙，也已触及到了设计者的心灵。

在更前面的一些章里，我在理论上描述了语言的能动使用对于一个人何以如此重要。因为它是他能使其图景完整和实际的唯一过程一一他的感觉得以倾注于语言能动具体的显示之中：他感觉到了作为整体的他的世界，这个世界来自它，而后实际围绕着他。

在诊所的情形中，我们事实上观察了这一过程。

诊所建成以后赖安博士告诉我们，他同我们一起设计建筑度过的一周是他五年中最重要的一周一一他感觉到最有活力的一周。

现在，几年以后，看到这实现的建筑一一尽管他已经搬迁了一一他就记起那一周，站在雾中，当我们设计时，用粉笔在地上做标记，谈论入口的地方，暖房的位置，人们坐的位置，喷泉，小花园，房间，拱廊的位置一一他把这一周作为他五年工作生活的最好的一周铭记于心。

人们单靠走出来、挥动手臂、一起想、并在地上放置桩来产生一个富有生气建筑的简单的过程，总会深深地触动他们。

它是在共同语言的中介中，他们产生一起生活的共同意象，并体验这种共同的创造过程所产生的一致的时刻。

假定现在，你根据前两章描述的过程，做出了一个建筑的设计。正象我们已看到的，它非常容易地就做成了。

现在我们开始建筑的实际建造。

象以往一样，过程还是有序的。只是现在的模式不控制意象，而是当建筑被建造时，控制建筑本身。每一模式限定了建筑生长时帮助分化、帮助完成建筑的一个操作。

当最后的模式引进生长的结构中时，建筑便完成了。

模式又是操纵整体：它们不是可以被加在一起的部分一一而是那些对以前模式施加影响以便做出更多细节、更多结构和更多实体的关系一一于是，在建筑实体成长的每个阶段，实体总是作为一个整体逐渐汇合的。

开始先假定，我们已使用模式语言设计了一个建筑空间的粗略方案。

并假定我们在纸上用粗略的铅笔草图，或在地上，用木桩或棍和石头勾画了这一粗略的方案。

为了使建筑富有生气，其建造细节必须是独特的并象更大部分一样细致地适应它们个别的情形。

这意味着，象更大的部分一样，细部必须依据它们在更大整体中的位置非常细致地形成。尽管相似的部分会有相似的形状，但没有哪两个完全相同的。

比如，看看这些图，依据你开始做的房间，柱子的准确间隔，墙板的准确尺寸，在每种情形中都不同。

房间富有生气，因为柱子间距的细节适应了整体。房间中任何一种不规则都可以轻易地被建造过程所调节。这一过程控制的建筑细部的准确尺寸和间隔，自然适应了房间的特性。

当建筑的细节由模件来做时，它们不能做得有生气。

例如，假定，建筑系统包含一个4英尺格网的模板，它同其它四英尺格网模板相接。那么我描绘的房子没有一个能够被准确地用4英尺模板建造起来的。

用4英尺模板建造这些房间，每个房间将不得不做成完整的方形，16英尺乘16英尺。

模板限制了房间的几何形状。

如果建造者想用4英尺的模板建造，他必须改变房间的尺寸，改变其形状以适应其模板。

在这样一个建筑系统中，一个人不可能创造一个反映场地更精妙变化的平面来。每个平面总会被切下或变形以适应建造细节。

那种许许多多房间都可以大致15×16，但却没有哪两个相象的美妙的变化被破坏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完全相同的许许多多房间的无穷的重复。

同样，当建造的细节被画在图板上的时候，它们不能有生气。

当一个建筑的细节以施工图的形式具体化时，它们就不能是有生气的，因为这些因为了简明的缘故总是假定给出部分的各种表现形式都是相同的。

画施工固的人不能够有区别地画出每个窗子，或每块砖，因为他不知道所需要的微妙区别的基础。只有实际建造过程已经在进行的时候，这些才能清楚。于是他把它们画成相同的，因为他在图板上没有理由使它们不同。但如果建造者根据细致的施工图来建造，并受到使建筑和图准确相同的合同之约束，那么他就会按照施工图使细节相同一一在实际建筑中，这就成为僵死和虚假的了。

为了使建筑有活力，其模式必须在现场产生，以便每一模式根据其关联产生自己的形状。

例如，考虑象转角处的柱子或最后柱子分布这样给出了合适的柱间隔，以便柱子以最有效的方式来加固墙体的模式。

为正确地产生这些模式，建造者在四角安放柱子做一个房间，然后沿着每片墙放置外柱，在相同的空间，使柱距4到6英尺，根据墙的长度，沿着每个墙，在柱上放梁。

这一过程是一模式的能动的表现。每次使用这一过程将根据房间的平面产生稍微不同的形状。每个房间将在其中具有体现同一模式的柱梁构架。而没有两个房间会有准确相同的板的尺寸。

因此，最根本的是，建造者只用粗略的图来建造：并根据模式语言在其心中给出的过程，用这粗略的图来完成详细的模式。

这在自然中是很平常的。蜘蛛织网时，过程是标准化了的。但是创造的部分都不同。每张网都是美妙独特、完全适应其情境的。而且是由一个标准过程创造的：而且就存在这一个过程。它是非常简单的。而这个简单的过程以无穷的变化方式同不同的情境相互作用产生了不同的特殊的网。

我现在将描述的建造过程就是如此。单个过程标准化了，而且非常简单。但产生的实际部分却是无穷变化的一一它们是过程限定的模式的无穷变化的表现形式。

制作穹顶的过程是标准的一一但它产生的个别的穹顶却各具特色。

将木板钉牢，就位，钉在梁上，灌上混凝土一一这些是标准的作法。但以这种方式做出的每个柱子都有区别一一它是由不同的人制作的，并且反映了这一事实。也许这个柱子被加以雕饰，那个柱子却以独特的方式着了色一一每一个在不同的位置同其环境有着不同的联系，因而也就各不相同。

为了具体说明，我现在将给出在这种状态产生这种建筑的建造过程的顾序。

当然，这些过程的顺序只是一个例子：它依赖于材料的特殊结合，但是某种以同样增长的限界、粗略开始、井随着建筑逐渐完成变得更细的相象的顺序是必不可少的。

首先，用桩标出第一层房间和空间的转角。

为确信这些桩是正确的，使用大桩、竹子或旧木常常是有所助益的，这样人们可以想象出房间的确定形式和尺寸，它们互相的关系及其同周围外部空间的关系。

在存在靠近建筑的室外空间的任何地方一一露台、小路、入口、阳台、拱廊、格架、花园墙......也用木桩标记出来，以便你能够一起感觉室内和室外。

你将修改建筑，就象你现在已感受它一样，这是非常可能的，几乎是肯定的。桩子是很强烈的，你几乎肯定开始看到所有各种你以前不会想象到的，而现在桩子和房间正在地面上实际显现出来的微妙之处。

更改桩子的位置，向这儿一英尺，向那儿一英尺，直到它们完全和你可以想象的相一致，而且直到房间的设计看来恰到好处为止。

竖起角柱，尽可能近地在给定的角柱框架内安放等距的，用来加固的柱子。

对于不同高度、不同层的建筑，这些中柱也依据建筑的高度需要不同的间隔，因为传下来的力不同。但在任何一层，它们的间隔将大致地相同。不同的房间有不同长度的墙。由于它们不是模数，中柱间隔就是松弛和自然的了，这将随角柱的准确间隔而变。

用圈梁把柱子连在一起。

这些梁然后形成每个房间的上边。它们使非常清晰地想象房间的空间成为可能，使安置窗架和门架成为可能。而最重要的，它们形成每个房间周边的应力环，形成了单个穹顶隆起的基础。

梁沿着凹间最低，普通的房间稍高，大公共房间周围最高。

这就开始了产生天花高度的变化的过程。凹室可以有5英尺到5英尺6英尺低的梁，普通的房间6英尺或6英尺6英尺，大的房间也许7英尺、8英尺、或9英尺。

在每种情形，穹顶的凸部将在圈梁高度上加一英尺或两英尺，甚至更多，加的程度视拱的跨度而定。

放进窗架和门架。

依靠你在心中构思出的建筑你已有了哪里放门和窗子的某种想法。

但现在，房间的架子做起来了，你可以确切看到哪里应该敞开了。通过用零碎粗木将其模拟出，你可以修正它们，调整它们，直到创造了完全的内外关系，给出了合适的景致，合适地方的合适的光线，恰当的窗台高度，恰当的门高，大开口变为更小开口的恰当的分割。

现在编织将形成穹顶上面每个房间基础的篮顶。

每个房间，不论其形状如何，可以用一个简单的穹顶加盖用易弯的薄木条弯成，各自一英尺间隔，这个篮顶可以适合所有房间的小的不规则变化，如果需要的话，甚至可以绕着转角。

形成穹顶的凹部。给予每一房间所需要的天花板高度就可以形成凹部。因为结构的缘故，穹顶需要大致六分之一跨度的高度。但这六分之一是相当可以变化的，而且你现在可以调整穹顶的确切曲线，以使房间感觉正好象你将在那做的那样。

安置柱间墙和窗架。

这些墙可以以任何简单的薄片材料：面砖、木板条、轻薄板和木板来做，来砌，来放置，以充满柱子和窗架之间的空隙。

做出楼梯的半穹顶，以便每个楼梯在所处架间中以合适的角度升起。

楼梯可以构思放在穹顶上。踏步将放进去，在顶上或双顶、或一系列拱顶上。这些拱顶现在给出了楼梯的位置。

把混凝土抹到篮顶上，充满壁层使其牢固。

在篮顶已被铺以纯布并被硬化之后，多半使用轻的填充物或超轻混凝土，在其上抹上一英寸。并且同样地把墙和柱子填充成一个连续的实体，以便建筑成为三度刚硬的。

现在以和第一层相同的过程开始第二层。

在做好的柱子之间放置柱子，这些柱子的底部放在穹顶上、穹顶将以填充料充满，形成楼层。

填充楼面，使其水平。

作出建筑外面的形式板，以保持楼面水平，灌注上面的穹顶：用空的一一罐子、瓶子、任何将在混凝土中形成粗略的球泡而不减小强度却减少其重量的东西填充空间。

就如你做第一层一样，完成第二层，然后做第三层，如果有的话。

作出建筑周围的露台、座椅和阳台。

把它们作为建筑的部分，同时也作为土地的部分处理。

使用赤陶面砖简单地放在地上，让小的植物生长其间。泥里放置面砖，尽可能使泥湿透，以使能紧紧夹住面砖并防止以后移动的可能，并让植物生长其间。

当你把面砖放入泥中时，在它们之间植一些开花的小植物，以便几个月后，开出黄花、紫花来......

尽可能经济地建造个别的门窗，每一个正好依构架形成并划分。

因为那个你在设计窗架与门架中所遵循的过程，现在所有建筑中开洞的尺寸都有所不同。

这是根本的，它意味着你不能使用标准的窗。现在钉上简单的门和窗子。它们可以用简单的板来做，正好钉在一起，用小条形成窗子条板的划分，减少窗子玻璃。

在门周和其它你想要强调或想要华丽的位置上雕出装饰。

你简单地在形成外墙的板上雕出卷形、直线形、心形和圆点。以后，当建筑几乎完成时，你可以把这些卷形涂上灰泥。

把墙涂白，使柱子可以见到。

构成穹顶且在每个房间拱下尚可见的篮顶基缝片之间涂上灰泥。

在你雕的装饰上涂上灰泥。

在那些你为装饰划出洞眼的板上涂上灰泥。

木上涂油，楼面加蜡。

最后，完成的建筑将有一个重复千百次，但它们出现的每次都各不同的相同模式的节奏。

不仅有粗略相同的桩子、柱间、窗子、入口、屋顶窗、屋顶和露台。这些是重复的较大的模式。而且也有线脚、面砖、滴水槽、天沟、板条、砖、边侧、门梁、装饰、小板条、小方形、小角石、柱帽、柱座、柱上的环、支柱、支柱细部、钉头、柄、垫片，它们就在自己所应在并且可见的地方稀疏地被安置，以便建筑由这些最小的结构完成，由它们的几乎有规则的不规则的节奏形成。

前两页的照片显示了象这样建造的一个建筑的例子。

这个图片是一个模型的照片。建筑是四层公寓，27户，其中的每一家成员使用共同的模式语言设计他们自己的公寓，而后建筑就要使用我描述的柱、梁和穹顶的系统一层一层地建造。

尽管模型非常粗略，但已经可能看出，严格的建造过程的纪律同非正式平面的互相作用来产生一个比2l、22章描述的实际建筑更接近无名特质的建筑的方式了。

象这样建造的一个建筑总会比机器建造的建筑更流动，更松弛。

它的门和柱子、窗子、壁架、墙板、天花、露台和栏杆作为更大整体的部分被准确地形成：它们完整和更大的整体相适应。而因为它们能完整和它相适应，所以它们比起工厂材料所做建筑的光滑平整的特质更粗一些。

但是，建筑之美在于它是完整的这一事实。

这就是基本的东西。每个过程(由模式给出的)都具有以前过程产生的、并自然适应这些过程的结构。不管柱子在哪儿，编织一个拱项的过程都可以依据柱子位置形成拱顶；不管窗子在哪儿，制作窗子的过程部可以依据窗架的形状和尺寸形成窗子及其窗格。

而正是这些使这一建筑成为完整的。

这一建筑，象传统社会的无数建筑一样，有一种铅笔速写的简单性。在几分钟内，速写抓住了整体一一奔马、弯身的妇人的实质和感受一一因为其部分在整体的节奏中是自由的。

现在的这个建筑也正是如此，它有一定的粗略。但它充满了感受，并形成了一个整体。

第24章修整的过程

接着，一些建造的行为，每一个用来修整和扩大以前行为的成果，将缓慢地产生一个比任何单个行为所能产生的更大、更复杂的整体。

现在我们知道了，建造的单一行为是怎样进行的。我们知道了，任何一个人可以为自己设计建筑，任何一组人也可以同样为自己设计建筑。而且我们知道了，建造者是怎样用木桩在地上作标记来完成一个将合产生统一有机整体的建造过程的。

现在我们将看到，一些连续的建造行为将如何通过确保每一行为改善以前行为的秩序，逐渐地产生一个甚至更连贯、更复杂的整体的。

理论上根据第18章，建造的每个行为，就大的关联而言都是一个修整的行为，都是一些行为一起产生形成建筑群或城市的更大整体的更大过程的一部分。

但至今我们还没有机会看清楚这一点一一因为从第19一23章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完成某种新东西的单个创造行为上。

现在我们将改变焦点，注意在更大整体之中作为修整行为的每一行为。

没有哪个建筑是永远完美的。

每一建筑初建时，都是一个保持自身完整形态的尝试。

但我们的预言总是错误的。人们使用建筑的方式不同于他们原来设想的方式。建筑物越大，也就越明显。

设计的过程，在心灵的眼睛中或在基地上，是企图事先模拟将要在实在建筑物中出现的感受和事件，创造一个和这些事件相应的形态。

但是预言毕竟是推测，发生在那里的真正事件至少总有些不同。建筑越大，预言的不准确性也就越大。

因此，有必要根据实际发生在那里的真实事件随时改变建筑。

建筑组团、邻里或城市越大，那么对于它，经过成千的行为自我修正的行为，每一行为改变和修整其它许多行为，从而逐渐被建造起来，就越必要。

比如，假定，你住房的某个角落不象你所喜欢的那样富有生气。

例如，假定我们注意到住宅，发现花园不能起半隐蔽花园的作用，因为尽管它在住宅的一边，但在花园和街道之间没有足够的防护。它需要墙什么的。

接着，假定再进一步，而且心中记着需要做补加花园和街道之间屏障的工作，我从私家的沿街露台的观点检查了花园，发现花园忽略了这点。假定我决定，我需要在住宅一侧建造一个小的砖平台，与花园相连，以便弥补这个漏洞。

现在，如果我已经决定，需要建造某种墙来保护过于开敞的花园，那么很自然，我将尝试以某种方式把这一被忽略的平台和被忽略的墙联系起来。

总之，当我有机会开始修整花园，我就可以以同一建造行为修整这两个有缺陷的模式。我做的修整不只是"修整"，而是在第一次设计的裂缝之间自身综合的新的设计。

或者假定你已建造了一个小实验楼。

它有一个厨房、一个图书室、四个实验室和主要入口。你想再加上第五个实验室，因为需要更多的空间。

不要立刻寻找最好的位置。首先，查看现有建筑，看看哪儿有毛病。有一条堆集着锡罐的小路；一棵很美却似乎无人利用的树。四个实验室之一，总是空着，而没有任何明显的问题但不知为何没有人去那里。主要入口没有舒服坐下来的地方。建筑一角之外的土被侵蚀了。

现在，查看所有这些有问题的东西，并以一种既照顾到所有这些问题，同时也做第五实验室本身须做之事的方式建造第五实验室。

如此建造，你会看到建筑各部分将是多么丰富多彩！

第五实验室将是独特的，不象任何其它实验室。但不是因为你努力使之微妙或精美或典雅。它以极为明显的方式出现，正因为你在努力讲求实际。你能想象得出做一个20英尺×20英尺的小实验楼来马上弥补所有这些问题是多么的艰难吗?

它不是不可能的，但为做到它，你必须在这里压缩它，在那里扩大它，这儿给它一个特殊窗子使树有用些，把路绕道来，使堆锡罐的路更少荒芜，在这个位置上给它一个门，帮助创造一个入口处令人愉快的、人们可以在那里等候的角落。

于是，这个小小的附加部分的丰富和独特以最简单、最实际的方式达到了。它之所以自然地出现，正是因为你注意了原有建筑的缺陷，并着力修整它们的缘故。

每一建造行为分化了一部分空间，紧接着就需要更进一步的建造行为，进一步分化空间，使之更趋完整。

这在自然中是很一般的。实际上，正是这一点导致自然的各部分成为完整的。

试看树叶。初看起来，好象叶子是稳定的，叶子之间的空气仅仅是空间。但叶子之间的空气象叶子本身一样是自然的一部分，它是由其上起作用的诸多影响所给定的。

每片叶子的形状取决于强度的需要、叶身的生长和叶液的流动。但两片叶于之间的空气也同样一定地被赋予形状。如果叶子过密，叶间的空气就不能做为叶子需要阳光的通道，也就可能没有足够的微风使叶子透气。如果叶子过于稀疏，枝干上叶子的分布就是低效能的，树会得不到充足的阳光供给。你看到的每个部分不只本身完整，而且也是更大整体的局部。每个局部包于整体之中，而每个局部又倾身而形成整体。

这是自然作用方式的精华：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不断的分化过程产生的，每一过程在整体中帮着填充缝隙，修补缝隙。

当东西被第一次建造，局部之间常常留有未成为整体的缝隙。

在我们今天的这种世界里，几乎建筑或城市的一半场所是你在指的场所与场所之间的"间"。

两个房子之间狭窄昏暗的空间，无人能达到的厨房的角落，火车轨道与紧邻的工厂之间的面积一一这些确实是故忘却而遗留下来的场所的明显的例子。

而且还有更显著的例子，那里的空间实际上是有意被闲置了。

想想有汽车停放的街道，停车处，长走廊，等候室，前门与街之间的小径，汽车间，楼梯下小间，浴室，住房的无窗前厅。所有这些场所部是以这样错误的概念产生的，在生活时刻的间隙，你只是被忘却在那儿一一好象它们是你实际意指的有生气的少数几个场所之间的小站。

但这些裂缝必须修整，并且必须做得象它们边上各部分一样完整。

在完整的城市和建筑中，没有象这样的场所，在真正度过的生活中，也没有象这样的时刻。

在真正度过的生活中，没有"间隙"或"生活之外"的时刻一一每一时刻都得以充分地度过。禅师云："吾吃时，吾吃；吾喝时，吾喝；吾走时，吾走。"有生气的建筑或城市具有同样的特质。

在那些生活得以充分度过的有生气的建筑或城市中，生活时刻之间没有象小站的场所。每个场所都是以生活可以被充分体验的方式做成。它的每平方时都有某种有价值的目的，并能维持一个人真正度过的生活中的某些时刻。因此，它的每个局部都是整体，两个整体之间的每一场所也同样是整体。

慢慢地，随着"修整过程"修整整体之间的缝隙，在每一层次上，结构都成了完整的整体。

这远远超越了通常的修整概念。

在修整这个词的一般用法中，我们意指，当我们修整一些东西时，我们根本上在试图把它带回到原初状态。这种修整是弥补性的、保守的、静态的。

而修整这个词的新用法，我们则意指每个整体都是不断变化的，每一时刻，我们是在使用存在状态的缺陷作为新状态限界的出发点。

在这种新的意义上，当我们修整某一东西时，我们指的是我们在转换它，新的整体将诞生。诚然，正在修整的全部整体在修整之后将成为另一个整体。

在这种意义上，修整的概念是创造性的、动态的、开放的。

它假定，通过注意既有整体的缺陷并努力修整它们，我们是在不断地被导向新整体的创造的。每个行为帮助修整某个更大、更久的整体，这也还是对的，但修整不只是修补它一一也是修改它、转变它，把它置于成为其它全新的某种东西的途径之上。

在这种框架中，我们对于一系列建造行为产生一个整体的过程有了全新的看法。

广义而言，出现的情形是，在任何环境的生活中，每一阶段都有一个特定于

那个生活时刻的整体：每个新的建造行为，假如它是着眼下使整体更为完整、更有生气的话，将转变那个整体，逐渐地诞生新整体。

那么，在这种意义上，修整的概念既解释了我们如何弥补过去的缺陷，同时也解释了如何可能创造和重新创造世界，以便许多建造行为的合作在其每一历史时期按顺序也创造完整、生动的整体一一这一整体在修整过程中，总是被一个再次在下个修整阶段重新修整的更新的整体所代替。

为了看清楚起见，让我们想象在某个地方有一个随时间增长的建筑群体。

一步一步，建造的每个行为，促使整体生长，也帮助修整或治愈已经在那儿的东西。

特别让我们想象一组随时间增长的住宅。

每个住房从一个小的起点一一仅仅是一个一端有个放床的凹室，一端有个厨台的家庭厨房开始。

总计，开始不过是300～500平方英尺。

接着，开始几年每年增加l00～200平方英尺

开始多半是卧室，再一个卧室，工作间，一个花园露台，一个完整浴室，拱廊和外廊，工作室，带有壁炉的较大的起居室，花园凉棚。

同时，也建造了共同的东西。他们种植了行道树，建造了凉亭，公共半封闭空间，铺设了路面，建造了封闭的车库，公共车间，小喷泉或游泳的水湾......

当建筑达到成熟时，增长物变得小些了。

长椅、坐墙、入口门檐、露台楼梯上的栏杆、通向屋顶的楼梯、鱼池、凸窗、外加的大门、蔬菜地、壁架和生长的树干周围的花园座位。

而且与此同时，所有住宅开始共同产生限定组团的更大的模式。

每个人开始和邻居一起工作，首先是一边的邻居，接着是另一边的邻居，他们一起试使宅间的空间美化，当然，他们是从排除窗与窗之间显而易见的矛盾，或从排除一宅有碍邻宅花园获得阳光的情况开始的，但他们也根据详细模式设计细部。例如一组人决定根据模式树荫空间、室外座椅和户外亭榭把他们的入口开向一个小的公共花园，有棵树，有个室外的座位，朝向太阳，人们可以望到户外附近的空间。

例如，小路形状要求小路应该是一个几乎象户内的场合，部分围闭，有个中心，以便人们可以舒服地呆在那儿，不只是一走而过。各组使用这个模式使小路在他们的屋外形成得更好些，而且路旁有座位。这个模式甚至影响到房和路之间界墙的确切形状。

而私家的沿街露台要求每个住宅须有个私人平台，靠近起居室，但布置得要能看到街上的公共空间，可以和外面的人招手问好，而住宅的私密性又不受干扰。

每个住宅有一个平台，平台使小路生动的办法也由组团各端部的人们讨论和修改。

慢慢地，每个层次，整体的安排变得非常严密，以致整体之间没有缝隙了:各个局部，两个局部之间的各个部分都是整体的了。

在基地内住宅周围的花园是明确的，住宅和花园之间的边界又是明确的；墙的厚度是明确的，形成露台和花园之间围闭的墙是明确的；一个座位是明确的；而内墙(架子、壁龛等等)也是场所。在住宅房屋中，当然每个房间是一个场合，但为使其成为场所，每个房间两边都应有窗子一一结果房间平面呈不规整的形状一一房间之间的每个地方又是一个场所。在建造层次上，我们发现同样的情形。每个房间各角由柱子标志。每个柱子又是清楚可见的东西，独立的柱子周围又有若干场合；每个柱子本身则是以它连接其它整体的那些场合又再是一些整体，即柱顶和柱础而拼成的。

于是，若干住宅既作为一组，又分别作为个体，从一些个别的小行为的逐渐成长中，得到了它们的形态。

放置长椅以形成露台。外加的卧室有助于花园避开邻居视线。铺筑路的方式限定了入口转换，形成了一条防雨水侵蚀的边沿。增加的住房帮着形成住房外的公共场地。行道树帮着形成公共场地中的公园。汽车库不仅遮盖汽车，也帮助形成进入组团的入口。

每个小的行为不仅帮着增加空间，而且也有助于产生那里所需要的更大的模式。

而最后，住宅组闭的共同特征，没有控制地、简单地从这些行为的积聚中显现出来一一因为每一建造行为是作为某种不仅有利于自身，而且也有义务帮助产生整体的东西而没想的。

在第19章，我阐明了凡有机整体只能由分化的过程产生。

我解释了只有分化过程能够产生自然的东西，因为它在整体中限定了各个局部。因为只有这种过程可以依据各自在整体中的位置独立地形成各个局部。

现在我们看到，有一个产生同样的结果，却逐渐起作用的第二种的补充的过程。

当某个场合发展，各种东西加于其上，逐渐地在加进中形成它们的形状，帮助形成更大的模式之时，这个场合在每个阶段也保持完整一一但在这种情形中，整体的几何体不停地变化，因为在这里正进行着实际而具体的事物的聚积。

这一过程，象简单的分化过程一样，能够形成整体，其中各个局部的形状依据其位置而被塑成。

但这一过程还更有力：因为它可以形成更大、更复杂的建筑组群。

而这一过程更有力，首先是因为它不留下错误：因为缝隙得以弥补。小东西的错误逐渐地被校正，而后，整体变得非常平滑、松弛，以致它看来好象一直存在在那里。它天衣无缝，它只是自在地与时永存。

第25章城市的缓慢出现

最后，在通常的语言框架内，成百万个个别建造行为将一起自然地产生一个活生生的、整体的和无法预言的城市一一这既是无名特质的缓慢的出现，好象自无而来。

最后，我们说到城市本身。

我们已经看到了几十个建造行为是怎样可以在共同的模式语言之内逐渐产生一个整体的，并且看到了为限定那个整体所需要的若干大一层的模式能够通过个别行为的绣促的结合而逐渐地产生。

现在，我们将要看到这一同样过程是怎样可以引申到一个城市的。

我们现在终于碰到了一切假设中最深远的假设了一一即城市所有大尺度的秩序是可能单纯通过许多渐进的点滴行为创造出来的。

需要认识的第一件事情是任何系统，即使大到城市，都存在一个基本的问题。

当一个人或一组人一起设想一个建筑时，他们自然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来没想，其各个部分则属于场合，它们既支持那个整体，自身也是整体。

但一个城市成长时，它不能在一个人或任何一致的一组人的心中成长。一个城市是成千上万个个别的建造行为建造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怎能肯定城市将是完整的、而不是支离破碎的混沌呢?

这里的问题是：城市结构可以单纯从各个局部之间自发的相互作用中形成吗?

它可以由一个人们狭巴地做各自想要做的，而仍能成功地创造一个整体的自由的过程来产生吗?

抑或结构必须靠一只无形的手，按照蓝图或总图来规划吗？

难道必须有某种控制，某种极权主义秩序从上面强加下来，限制单个行为的自由，强迫它们适应大尺度的秩序吗?

为正确的表述这个问题，我愿意把它和生物学早巳提出的个问题相对照："有机体是怎样形成的?"

例如，关于你的手，仲到你的面前，你是否意识到，这个复杂的形状，这个骨胳、肌肉、指头、大姆指、指甲、关节、皱纹和精妙曲线的错综的结构是在完全没有蓝图或总图的背景下形成的?

你是否意识到，只是在那些依据个别细胞的互相作用而指示各个细胞生长的规则支配下，细胞的合作才形成了达只手的?

或举另一个例子，从我的窗于里出去，我看到几平方码的花丛在那里，草长在下面，一两棵树突出来，一些其它植物夹杂其中。

如果我注视这些树丛，直到单个叶子，它们下面的土粒，细技，花瓣，叶上的小虫，叶之间的空隙，下面的叶子敞向天空的细节，我非得相信有个无形的设计者创造了这一切吗?

起初生物学家认为肯定有一个无形的设计者。

他们相信，没有某个东西，没有一个告诉诸多细胞在何处安置自身的总的精神意图的控制，这种奇迹就不可能发生。到了十七世纪，一些生物学家甚至还相信人的每个细胞都包含一个人模样的小人。

而现在清楚了，有机体完全是由遗传密码支配的细胞相互作用而形成的。

最近，我们的实验已经开始把它搞清楚，这个所谓奇迹不是由上面指导而得出的奇迹，而是部分之间精妙组织起来的、协同作用而得出的奇迹：独自生长的细胞，互相传达，只由遗传密码控制的指令支配，它们相互间正确地活动，以创造一个不可详细预见的，但可以辨识类别的完整的个体。

这也适应于一个城市。

一段时间，人们认为城市必须由规划师做出规划或蓝图。据说，如果城市的秩序不是这样产生，城市将不会有秩序。于是，人们竞不顾所有传统社会建造的美丽的城市和村庄都没有规划总图的明显事实而格守这一信条，人们已经让自己放弃自由。

然而象生物学一样，现在清楚了，一个城市的结构可以由共同语言中个别建造行为的相互作用构成，比蓝图或总图更深、更复杂。而且的确，正象你的手，或象宙外的花丛，它是控制各部分建构的规则相互作用产生的最好的结构。

让我们详细看看，规则相互作用的过程是怎么能够产生一个城市的。

使其可能的基本事实是，模式不是突然地、完整地破产生的，而是作为一系列微小行为的最终结果形成的一一这些微小的行为，如果它们重复得足够多的话，本身就有能力创造模式。

在有机体的成长中，一切较大的模式都不过是作为微小的日常变化的结果而被产生的，这是一般情况。

在成长着的有机体中，任何给定的时刻，成长的"终止"或最终"目的"都没有意义。倒是存在一个转化的过程，它能够保持有机体的现存状态，在生长的下一刻稍微改动它，而这一转化过程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进行的：当同样的过程在下一刻重复，再下刻义重复时，需要的模式，不是根据某个规则，而是作为一系列变化步骤的成果，缓慢地、不懈地出现。

详细来说，这是通过荷尔蒙所产生的某种化学关系的反应发生的。这些关系在不同的空间部分促进和抑制生长一一这种不同的成长过程慢慢地产生了生长的整体。根据在任一时刻这些关系的状态，生长过程创造一定的微小成长，这一微小的成长根据一定的规则，稍微变化了现有结构。

随着生长的发生，这些化学关系改变了，以致由"相同"规则指导的"相同''变化，在它每次出现的时刻都有略微不同的效应。因为变化的重复运用是出化学关系中改变着的浓度来控制的，浓度告诉有机体接近平衡的距离，并将它导向完成的模式，而完成的模式仅仅是接连的微小变化的最终成果。

而这也正出现在城市中。

在这种情形中，"化学关系"仅仅由提供生长规则的较大尺度模式的人的意识所取代。如果人们同意这些大尺度模式，那么他们就可以运用他们对模式及这些模式完成与末完成的程度的认识来指导较小一层的模式的成长和集合。

慢慢地，在这种指导的影响下，小尺度的转化将按照自己的顺序，逐一地创造大一层的模式，没有任何个人需要淮确地知道这些更人的模式怎么会出现在完成的城市中，或出现在城市的哪个地方。

例如，下面是这种过程可以生成象指状城乡支错那样一个非常大尺度模式的方式。

在任一时刻，城郊之间的实际边界都是一个粗略的不规则的曲线。假定城市刺激当地的社区，正好促进这些曲线的外凸部位生长，而抑制曲线内凹部位之外的生长，甚至在曲线内凹的里面促进建筑的破坏和空地的重视。

在这些刺激的影响下，凸部将逐渐向外生长，形成指状城区；非凸部将保持不变，甚至反向城里生长，保持和产生了指状郊区。

当然，在任何一个月，实际的进展都是微小的。但那不要紧。在这个生长过程的影响下，模式指状城乡交错将慢慢地但却不懈地产生出来。

在略小的尺度，一个社区中以同样情况可以产生一个散步场所。

例如假定，筹建一个步行街和散步场所，位于有个冰淇淋店的某个角落和人们傍晚集聚的另一角落之间'

现在社区使这购点之间临线的所有邻里对此了解，鼓励汽车交通离开沿着这条线的各个支路，希望沿着将会形成的散步场所出现新的社区活动，等等。

每个邻里接着制定最好地帮助散步场所慢慢产生的办法一一而这样做是因为它将受益于较大一层的社区所拥有的力量的鼓励。例如，假定一个邻里想到可以在散步场所可能经过的地方设一个带有小型体育活动的入口。为了创造散步场所，他们接着将修条支路，这条路可以在社区的那部分之内，经过通向邻里的入口，而且经过乒乓球场和当地运动场。逐渐地，散步场所从各个邻里的许多点滴的努力中形成了。

同样的过程也可以在一个邻里局部产生一些模式。

考虑两个局部邻里所属的模式：主门道与小路网络和汽车。

邻里创造刺激，借以鼓励住宅组团、工作组团、和单个住房所有者，从而慢慢地、逐一地产生这些模式。第一年在一个建筑组团里的人们拆摔了后篱，这样在两个组团之间开出一条小路，沟通了两街。下一年，另一建筑组团用同一小路连通它的公共用地，同样在当地邻里提供的刺激下行动，知道这是在帮助产生邻里需要的大一层的模式。

又一年，生活在邻里边界的人们决定跨街架起一些小建筑，帮助形成一个门。当然，他们是把它同小路网络和汽车的形成联系在一起考虑来建造这个门的。这个行为本身并不形成一个完整的主门道。但两个已建建筑形成的街道瓶颈，清楚池是一个门的前兆，其它更小的行为将紧跟着，使入口完善。但同时，邻里允许这两个建筑侵占街道。因为侧1认识到这样产生的狭窄将逐惭使邻里的那个角落向主要入口的形态改变。这是整个邻里所需要的。

这些过程的每一个都需要一个大的组群和一个合有较小组群的组群。

在这方面，它们正象第24章中住宅和住宅组团的例子，不过引伸到了更大的尺度。那里住房分别作用，产生了组团需要的大一层的模式。在这里也是如此，但尺度更大。组闭一起行动，产生邻里需要的模式。邻里一起作用产生社区需要的模式。而社区一起作用产生城市需要的模式。

为使这些过程适用整个城市结构，城市需要由一个组群和土地的层次组成，各个负责自己的模式。

在最低层次，每个人拥有自己私有的空间，根据自己的需要，负责促进产生那里的一些模式。

在第二层次，家庭有自己的土地及自己的共用的空间，工作组团也同样，家庭和工作组团负责所有共用空间所需要的较大的模式。

在第三层次，每组家庭和工作组团是一个很好限定的法定整体一一法定组团一一拥有自己的土地(那块土地各家共同使用，不属于任何一家私有)一一负责所有那里所需要的模式。

在第四层次，组团组成的邻里又是一个很好限定的法定组成的集团，同样拥有公共的土地一一当地道路、当地公园、当地幼儿园一一但并不拥有组团所有的较小的公共土地。邻里，作为一个集团，对公共土地中的模式负责。

在一下个层次，有邻里组成的社区一一同样是很好限定并法定组成盯一一同样有他们自己的公共土地，包括更大的道路，更大的公共建筑，对需要服务整个社区的那些模式负责。

最后，在城市层次，又有一个法定整体，拥有自己的土地一一现在作为一个城市，不是拥有所有的街道，所有的公园，只拥有那些每个人都可以便用的最大的地方，并对那些最大的公共土地上需要的最大的模式负责。

为了使一些较大的模式一个个地从较小一级的行为的聚积中形成，必须使每一组帮助紧接着的较大一级的组产生较大组所需要的一些更大的模式。

因而，一个人使其房间具形时，他是受到了特殊的刺激，有助于形成其房间所在的家庭或作坊的大一层的模式。于是中心公共区、一个人自己的房间、秘密性层次、建筑物边缘、户外正空间、有天然采光的翼楼将逐渐形成。

当家庭成员建造或更改他们的住宅时，组团给了他们特殊的刺激，使他们负责改进他们周围上下左右的环境，于是建筑群访、内部交通领域、半隐蔽花园、小停车场、有屏蔽的停车场、各种入口将在组团的负责下逐渐形成。

当每个组团更改其整个形式，或在其上建造时，它负责给邻里带来大一层的邻里模式；邻里边界、主门谊、绿茵街道、水池和小溪、儿童之家、区内弯曲的道路、家庭工问、分散的工作点、僻静区。邻里可以给钱，或其它刺激，促进那些小行为帮着使这些较大的模式出现。

更大的社区可以以同样的方式用钱或许可给那些邻里帮助，使更大模式出现：近宅绿地、平行路、散步场所、商业街、亚文化区的镶嵌、亚文化区边界、分散的工作点、圣地保健中心。同样，这些更大的模式将根据邻里的自动的协作形成。偏心核、密度圈......

甚至在最大层次，区域或城市，可以提供刺激，这些刺激将通过帮助最大模式出现的方式，促进社区更改它们自己的内部结构，这些模式是：运输网、环路、指状城乡交错、地区交通区、农业各地、通往水域、珍贵的地方......

在这些情况下，每个模式肯定将在它需要的层次出现。

小的模式直接由个人产生，不断地重复。大的模式间接地由一些小一层的模式逐渐增长的重复而产生。

但绝不能肯定，给出的模式究竟在哪里出现。

不能肯定在任何一个特定的地方，任一模式将取什么形式。

在出现之前我们知道它具有什么一般形式。

但我们不知道其推确形式，其难确尺寸，其细节特征，直到它已生长成熟一一因为在生长过程中，它使自身具形，并且只是生长本身对应于其环境的细节，才能正确地塑造它。

就此而言，它象一棵橡树的自然秩序。

任一特定的橡树的最后形状是不可预言的。

橡树生长时，没有蓝图，没有总图告诉树枝向四方向生长。我们大体上知道，它会有橡树的概貌，因为其生长是由橡树的模式语言(其遗传密码)指导的。但其细部是不可预言的，因为每一小步是由这个语言同外力和条件一一雨、风、阳光、土壤成份、其它树木和树丛的位置、自己枝上叶子的厚度等的相互作用塑成的。

一个完整的城市，像一棵橡树，也一定是不可预言的。

细节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们从共同使用的模式语言可能知道它将是何种城市。但却不可能预言其详细平面：不可能使它按照某个平面生长。它必是不可预言的。因此个别建造行为可以自由适应它们所遇到的地区的一切作用力。

一个城市中的人们也许知道，将要有一条主要步行街，因此存在一个告诉他们这样的模式。但他们不知道，这条主要步行街将在哪里，直到它已存在于那里。街道将由较小的行为建造起来，不管行动的机会在哪里出现。当它最后形成时，它的形式部分地是许多恼快的偶然事件的历史赋予的，这些事件让人们同自己较私密的行为一道建造它。无法事先知道这些事情将发生在哪里。

这个过程，确象任何其它生活形式的出现一样，独自产生一个生活秩序。

它是小的个体行为几乎随机被筛分和利用的过程，以便它们所产生的东西是行序的。即使是混乱的产物也一样。

它产生了秩序，不是强迫的，不是通过平面或绘画或构件强加于上的。因为它是从其环境汲取秩序的过程一一它允许环境一起出现。

当然，通过这个方法，出现的秩序比通过一次人为创造的行为可能出现的秩序多得多。

它比任何其它的秩序更复杂。它不能由决策产生，它不能被设计。它不能在一张平面上预言。它是千百个人处理他们自己生活，使他们一切潜力发挥出来的

活生生的汪明。而最后，城市整体出现了。

第26章其超时代的特征

而随着整体的形成，我们将看到它具备了赋予永恒之道其名的那个超时代的特质，此特质是一个特定的形态特征，清晰明确，一个建筑或城市富有生气时，它肯定出现，它是建筑中无名特质的物质体现。

倘若你遵照前面25章描述的建筑之道，你会发现将形成的建筑会逐渐并自动地带有一定的特征。

它是一个永恒的特征。

看看这页和下页图上人们用模式语言做出的建筑。它们可以是罗马的、波斯的、中世纪俄罗斯、冰岛、非洲的。它们也许有五百年了，或五干年了。或者是五千年后建造的。

不管愿意不愿意，没有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并不知道其意义。人们建造房屋比起任何今天在建造的建筑来更象已逝文化的无数城市和房屋。

总之，语言的使用不只帮助我们的建筑生根于现实；不只保证它们满足人类需要；保证它们和内在的作用力相一致一一而且也使它们看上去的方式各有差别。

为使这一点明确、让我区分两个不同的形态。

设想我们把世界的建筑分为两堆。在一堆里是所有那些在全世界的传统社会中，千百年来建造的传统建筑。在另一堆里是所有那些过去一百年来靠集权主义者的技术、靠工业建造的建筑。

尽管第一堆中的建筑和城市有不同形式的巨大变化一一砖房、学舍、石拱、木构、坡顶、木阁、干垒石墙、石柱、尖顶、平项、白色、蓝色、褐色、黄色、狭小的街道、宽广的街道、露天院子、封闭庭院一一同另一堆相比，它们还是具有某种共同的东西。

它是一种特殊的形态特征。当建筑在永恒之道的框架中产生它们总是有这种特殊的特征。

此特征的开始，是由基于它的模式标志的。

低矮的建筑。通向楼上的外楼梯。公共进餐的长桌。或坡或圆，或大而可见，或用作平台的屋顶。布置得至少有两面射进光线的房间。建造得不仅能观赏到花，也能闻到花香，接触到花朵的花园。静水和动水。沿着建筑的拱廊。建筑和花园之间的门廊。公共和私密小广场。环绕着广场的拱廊。上层的画廊。房间和空间转角处的柱子。依据房间亲密程度而设置的高度不同的天花。房间边侧的小凹室。玫瑰和葡萄覆盖的格架。物品和装饰显示生活的特征并使房间充满这一特征的墙壁。社区之间的实物划界，各以自己的方式生存，而不受其它的妨碍。

它由更大的分化标志。

如果我们把这些建筑同我们现时代的建筑比较，它们的变化更多，细节更多，局部之间的内在区别更多。

房间尺寸不同，门的宽度不同，柱子根据在建筑中的位置而截面不同，不同地方有不同装饰，一层层窗子有尺寸不等的梯度。

敞向较大房间的小的房间。小路相交的地方有地面升起。柱梁相接的地方有较大的连接。窗子中因窗格划分的大小而有不同种类的木件。

尽管许多房间是长方形的，还是有一些间的、椭圆的、奇特形的多边形参杂于长方形之间。相邻场合之间的边缘本身总是场合，它们有一定厚度，它们有个波状的特征，两个空间之间差不多，绝不只是一个平面。空间之间都有开口，它们占据墙面很大的百分比。曲线和曲表面是少有的，但在强调点偶尔出现。柱子是很粗的，常常是一束或一团。小路常常稍微弯曲，街道常常逐渐变窄，带小弯曲。简言之，特征是由较大的差别、较大的分化来标志的。

但最重要的，它是由"秩序"和"非秩序"间的特殊平衡来标志的。

直线和曲线、直角和非直角、相等和不等空间之间存在着一个完美的平衡。建筑不准确，它就不会出现。它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它们较为准确。

部分的相似出现，因为产生部分的作用力总是多少相同。但这些相似之中略有粗糙和不齐是来之于作用力绝没有完全相同的。这一事实。

粗略直的直线的出现是因为一个空间的界限必然有一个其两边是有生气的空间。曲墙在其外边形成一个趋于破坏空间的凹处。而直墙并不完全直，因为没有理由完全直。

大致的直角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一个房间中或室外面积的边缘呈尖角，就很少是舒适的。而它们不完全是直角，因为没有理由使它们完全是直角。

并且，在感觉上它是由人们心中自由时，各处呈现的敏锐性、自由感和宁静感所标志的。

粗糙桌子上放着的几只杯子和破璃杯，花园采摘来的清新的花束。一架旧钢琴的音调，在角落玩耍的孩子。

不需要复杂化，也不需要简单。

许多学生，当他们最初试图创造这一特征时，往往创造一个扭曲的复杂体。而这几乎是真实特征的反面，一个场所为了得到这一特征，不需要有许多小角、怪角落等等。有时，它完全是有规则的。

它只简单地来自这样的事实，即每个部分凭自身是完整的。

设想一个安置在墙洞里的预制窗。它自成一体，是一个元件。但它可被直接从墙中挖出来。道理上如此，感觉上也如此。道理上讲。你可以不用破坏墙的组织把窗子拿出来。而且，在你的想象中，窗子可以不扰乱其周围的组织而被移动。

拿它和另一个窗于比较。设想形成了窗子空间一部分的窗外的一对柱子。它们创造了一个既是外面一部分，又是窗子一部分的不定空间。设想帮助形成窗子的窗内侧斜面，阳光经其反射照进房间，因而它也是房间的一部分。想象一个个窗座一一不是一个靠着窗下墙的座位，而是一个其座背和窗下墙不对分的座位，因为它是连续的。

这个宙子不能被拿出来：它与周围诸模式同在；它既是明确的自身，又是它们的一部分。诸事物之间的各个边界较不显著，它们与其它的边界交迭，从而在这个特定的场合，形成了较大的连续性。

世界的任何部分和解之时，这个特征就出现了。

每个东西由各个部分组成，但是各个部分交迭内锁到所有东西明显成为一体的程度，部分之间没有间隙。因为每个间隙本身恰是一个部分。而且在结构中层次之间没有清楚的界划，因为某种程度上，每部分延伸下来，同小一层的结构单元相连续、相结合，而这些更小单元还是不能拿开，因为它们的边界交迭，同大一层的单元相连续。

因此，它是我们环境中健康和生活的最基本的特征。

在一个让整体得以形成的过程的支配之下，在个人、家庭、花闷、树、树林、墙、厨房的尺度上，语个部分在自己所处地位成了整体，因为它适应了它是其中一部分的大一层的整体，还因为它适应了作为其局部的小一层的诸整体。

于是，世界成为一体一一没有缝隙一一因为每部分都是更大、更小整体的一部分，存在着一个秩序的连续统一体，使局部不确定化和统一化。

表面上，这一特征使我们忆起了往日的建筑。

你可以在此章前面的古代建筑的平面中看到这点、它们也都有这种内在的松驰。它们也都有有序和无序的平衡，优美的长方形，视建筑或基地需要，稍加变形；它们也都有小空间和开敞空间的微妙的平衡；也都有不论内外的每个部分以自己坚实形状作为一部分而出现的统一。它们都有稍微散漫的、纯真的外表，它们闪烁着严谨的秩序，让我们感觉到静谧。

倘若我们不细心思考，你们会认为这个优美的特征纯粹来自于它们是随意缓慢而非机械地产生的事实。但事实上，这一特征出现于这些建筑之中，不是因为历史，或因为建造它们的如此原始的过程。这些建筑有这一特征，因为它们非常深，因为它们是由一个让每部分向其环境完全一体的过程产生的，在其中没有留下自我、只有需要的从容的信念。

然而，这一特征不能由一个怀古的人产生。

这只是因为，当你象有着活生生的模式语言的人那样理解我们周围的作用力时，当你根据这些作用力建造时，你做的各种建筑物比起现代的来更象古代的建筑。

乍看起来象一个标志过去城市和村庄的偶然别质，转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世界的最基本的物质特性。

我们自己时代的五光十色的建筑是用简单的立方形、圆形、半圆形、螺旋画、长方形建造的。这种几何形是幼稚地寻找秩序所创造的稚拙的秩序。我们恰恰想象这是一个建筑的正常的秩序，因为我们是被这样培养的，但我们错了。

一个建筑或一个城镇正常的秩序，在建筑正确适应它们之中的作用力时出现，是一个有着远为复杂的几何形的更丰富的秩序。但它不只是丰富和复杂的，它也是很特有的。它将在任何情形下于各个建筑实际正确的地方显示自身。当任何人设法产生一个有活力的建筑时，它将具备这种特有的特征，因为那是与生活一致的唯一的特征。

当我自己第一次开始建造此种特征的建筑时，特征使我惊愕了。

最初，我害怕我内心可能真台是保守的，我在不自觉地努力于复旧。

但接着我读到了一本中国古代画册一一《芥于园画传》上的一段话，使我顿开茅塞。

画册的作者描述了在他探索绘画之道中，如何亲自发现了许多人象他一样在历史进程中亲自发现的绘画之道。他说，一个人越理解绘画，也就越意识到绘画艺术基本上是一个道，它总会一次又一次被发现和重新发现的，因为它同绘画的本质相联系，肯定会被任何认真绘画的人所发现。风格的思想是毫无意义的：我们所看成的(一个人或一个时代)只是他人领悟绘画的中心秘密的努力而已，而这一中心秘密是道赋予的，但本却不能命名。

我认识城市和建筑越多，我就越感觉到它们也是同样的。建筑的许多历史风格有某种共同的持质一一它们只有这种特质，不是因为它们古老，而是因为人们一次又一次接近了建筑中心的秘密。事实上，使建筑成为优秀建筑的原则是简学和直接的一一它们直接通从人的本性及自然的定律一一任何人领悟这些定律井这样做的话，将会越来越接近这个伟大的传统，在其中人们一次又一次寻找同样的东西，总是得出同样的结论。

因为构成所有东西的这相同的形态最终总会出现，建筑的永恒恒之道确是一个永恒之道。

当你学着使建筑越来越有生气，因而越来越真实于它们特有的本质时，你必然会接近这永恒的特征。

这些是人接近建筑的中心时，一次又一次发现了的形式。如果建造行为在一个社区中越来越由一个共同语言来控制，它们将越来越接近于创造和更新创造那个自有社会以来就已是建筑一部分的永恒形式的主体。

建筑的永恒特征如同河流、树木、山峦、火焰、星星的特征一样是自然的一部分。

自然中每一种现象都有其自己的特征。星星有其特征，海洋有其特征，河流有其特征，山峦有其特征，树林、花朵、昆虫、所有的都有。而当建筑被恰当地产生，并忠实于其中所有的作用力时，它们也总会有其自己的特定特征。这就是永恒之道创造的特征。

它是城市和建筑中无名特质的物质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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